一物降一物（1/2）

宰相府一处僻静的别院里，传出了不合时宜的瓷器破裂声。大多数仆人们如同见了瘟神一般不敢靠近蘅芜院，只有新来的小丫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要一探究竟，却被好心的姐姐一把拉着，快步离开，行至一处偏僻地方才停下。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小丫鬟被人救了还不知道，竟有些不识好歹的撒起泼来。

姐姐见状摇了摇头。

“你若停在那蘅芜院前多些时辰，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命。”

小丫鬟不过十多岁的样子，却被这姐姐的几句话点燃了心中好奇心的草垛。立马起身拉起姐姐的袖子，撒起娇来。言语举止中都传递着想要一探究竟的信号。宰相府内有铁律在先，姐姐思前想后，却又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命更为重要些，于是就委婉的劝导她一番。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本来就命薄如纸，就不要多生事端，对大家都好。”

小丫鬟并不能体会姐姐说这番话的含义，而是觉得她在骂她命薄，于是哼了一声生气便甩脸就走。

空留姐姐一人站在原地。她望着小丫鬟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哎，望上天保佑她吧。”

一个粉衣男子匆匆从蘅芜院跑了出来，正好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她，就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宰相府的粉衣男一看就是姜子期。

她朝他行了个礼。

“公子。”

姜子期忙摆手道。

“快，快，快。”

他上气不接下气，双手叉着腰喘着粗气，可能最近操劳过度，导致身体有些虚。

“奴婢凝露这就去请姜姑娘前来。”

姜子期用力地点了点头，终于缓过神来，说了声，去吧。

凝露一溜烟儿便不见所踪。

没想到这丫头能跑的如此之快，而且十分机敏。长得倒也挺标致。刚才她说她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凝露吧。姜子期如是想着。也动了想把他收入房中的心思，可奈何家中的一位小妾王氏太过跋扈。一不合心意就摔碗砸碟，和娶进门之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老规矩，小妾一出什么幺蛾子，他的表妹姜珊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不一会儿，乌泱泱的一堆人朝这儿过来。为首的那个少女提着裙子，快速奔跑着，丝毫不顾及稍微有些凌乱了的发髻。

少女在姜子期面前停下。被甩在后面的仆人们也都陆续跟来。

姜子期刚想开口，就被她踮起脚来狠狠揪了一把脸。疼得姜子期龇牙咧嘴就快喊出来前，少女松开了手。姜子期一脸委屈地看着她，轻轻摇晃着她的手臂。

“好妹妹，好妹妹，我的好妹妹。帮帮哥哥吧，我们可是血亲，要是阿娘在的话，她肯定不会看到你对我见死不救的。”

少女就是姜子期的表妹姜珊。那个百姓眼中神仙一般的人物。

姜珊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安心。转头对仆人说：

“这里太阳大，你们去其他地方等我吧。”

那一群人轻车熟路地朝一个空院子走去。姜珊独自一人进了门去，留姜子期坐在蘅芜院门口的台阶上等消息。凝露见没有吩咐叫她去做别的事情，便识相的走开。

不一会儿，那种令人心烦的声音戛然而止，姜子期恍惚间从台阶上站起。那声音一停，就如同是在示意他可以安全的进去了。

姜珊出了门，望着自己这个有些蠢笨的表哥，语重心长的说：

“那个叫凝露的，你自己小心点。”

姜子期不明白。

“那么聪明的丫头，有什么问题吗？”

“聪明的确是好事，可她太聪明了。”

姜子期时常用下半身思考，突然叫他动脑子想问题还有些不大适应。那既然是这个妹妹开口的，那想必不会害他。答应了便是。

“那…我找个机会。”姜子期边说边做了个切脖子的手势。

姜珊笑而不语，提起裙摆独自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