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2)
纪尾巴也想了好几种办法,又都一个一个的否定了。他觉得这些办法都行不通。没有办法,纪尾巴想只好在这干等。等了一会儿,纪尾巴又觉得在这等也不是办法,杏子的尸体旁等,那不等于是找死吗?万一有人下地干活怎么办?纪尾巴想来想去,觉得他必须赶紧离开这儿,但也不能离得太远。他必须监视这儿的风吹草动。于是纪尾巴胆颤心惊地拿起杏子的衣服,把它盖在杏子的尸体上,又打了一些玉米叶子,堆在上面遮盖住尸体。然后躲到一旁能窥视到这儿的玉米丛中,提心吊胆地躲藏起来。虽然过了三伏季天,可高温还在持续。玉米地里就像是一个大蒸笼,闷热难耐。纪尾巴坐在里面,汗水顺着身子一个劲往下流,流得纪尾巴差点儿虚脱。玉米地里还有很多虫子,咬得他浑身又痒又痛,搔也不搔不得,摸也不敢摸。更让他饱受折磨的还是那挥之不去的恐惧。
就这样,纪尾巴在煎熬中等到夜深人静。
纪尾巴扛起杏子的尸体走到井边。先找到一块混凝土块,绑在杏子的尸体上,然后把尸体投到井里,又准备把杏子的衣服也扔到井里时,纪尾巴犹豫了。他想起曾经听人说过,人的尸体在水里要不了多久就会腐烂。可他不知道衣服要多长时间才能腐烂。要是衣服短时间腐烂不了,万一有人抽水浇地,衣服堵住了水泵,人们一定会下井抢修。那时衣服就会打捞出来,倘若认出是杏子的衣服,便会打捞杏子的尸体,打捞出杏子的尸体,那就等于露了马脚。露了马脚,公安局就能很快破案,很快查出是凶手是谁。那么,他纪尾巴就非吃枪子不可。所以千万不能把衣服扔进井里。
纪尾巴用手在井台的下边松软的土壤里刨了个坑,虽然井边的土壤还算松软,但还是让刨得他手指疼痛难忍。毕竟十指连心嘛!觉得坑刨得差不多深了,纪尾巴便把杏子的衣服埋了进去。纪尾巴觉得没什么疏漏了,才跑去找他的摩托车。
找到了摩托车,纪尾巴却没有力气把摩托车推出玉米地,经过长时间的高度惊恐,他的大脑已经处于极度萎顿状态。身体也已精疲力竭。纪尾巴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推动摩托车,刚走了两步,就连人带车一同倒在地上。纪尾巴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他疲惫不堪地躺在地上,足足躺了半个多小时才渐渐地缓过劲来。艰难地爬起来,把摩托车推出了玉米地。
纪尾巴没敢回自己的家,他骑着摩托车跑了几十公里到了市内,在姐姐家住下。他知道姐姐这星期值夜班,这个时候去没人会问他去哪了,干了什么。
面对专案组人员一双双锐利的眼睛,纪尾巴始终不敢正眼相视。他害怕的要命。两条腿不停地颤抖。他也竭力地想控制住不让腿哆嗦,但就是做不到。实在没办法了,他就用力咬自己的舌头,直到把舌头咬出了血,两条腿还是抖个不停。
不过,有一点纪尾巴是认定的,不管你办案人员咋问,凡是跟杏子有关情况的就说不知道,打死也说不知道。纪尾巴心里清楚,杏子的案是人命头天的大案,杀人是要偿命的。虽然他从小到大从未接受过聆讯,但他有间接的经验。常跟他混在一起的一帮哥们儿中,有几个因刑事犯罪进过牢房,有的还是几进几出。纪尾巴常跟他们喝酒厮混,酒一喝多,几个哥们儿少不了要吹嘘一番他们坐牢的经验。纪尾巴还清楚地记得,一个哥们儿不止一次地跟他说过,进了局子啥都不能说!话说的越多,破绽就越多,抖搂出来的事儿也就越多,那就死定了。那哥们儿的经验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纪尾巴记住了那哥们儿的话,心里报定一点,要坚决做一只鸭子,煮熟了嘴也要硬,打死都不能说他那天见过杏子。
纪尾巴在专案组的一举一动,让专案组的人对他更加怀疑。银广盈决定对纪尾巴加大审讯力度,于是用警车把纪尾巴带回县公安局的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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