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别（1/2）

出发的前一天，陈家恒小小的卧室里，一杯热水袅袅的冒着热气，尽管冷得牙齿打颤，陈家恒依旧没有喝上一口，任由着热气一点点的没了，眼睛还是笔直的盯着那越来越少的热气。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陈家恒毫无意义又颇有理由的呆滞。陈家恒收拾好神情，开了门，门外妈妈李茹满脸微笑的说道“小恒，东西收拾好了吗？”

陈家恒点了点头“快了！”

“你赶紧收拾，收拾好我们去小及家吃饭，在一起邻居这么多年，这次一走，也不知道要多少年再见面了，你收拾完就下来！”

陈家恒点了点头，关上门，就那样在门边站了很久。又坐回到已经毫无热气的水杯旁，静静的坐了几分钟，然后一口气喝完整杯凉透了的白开水，起身整理衣袖，下了楼。

陈家恒安静的坐在顾及家的客厅里，听着旁边两个爸爸款款而谈，厨房里两个妈妈在为两家人的晚饭忙碌着，坐了半个小时也不见顾及的身影，陈家恒忍不住，开口问道“顾叔叔，顾及呢？”

顾绍华睁大眼睛，一拍脑门，朝着厨房喊道“曼云，小及刚刚说她出去干什么了？”

徐曼云手不停歇的说道“我叫她出去买瓶红酒，现在还没回来吗？”顾绍华不紧不慢的说道“还没有呢！”说完朝着陈家恒耸了耸肩，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陈家恒对着又陷入高谈阔论的两个大男人，轻声说道“我去找找她。”说完也不管他们听没听到，就走了出去。才打开门，刺骨的寒风让他打了个寒颤，陈家恒拢了拢衣服，走进了夜幕中。

没走多远，他便看到一个身影，在一盏路灯下徘徊的单薄的身影，陈家恒心里骤然疼痛，加快脚步。“小及，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顾及愣了一下“妈妈叫我出来买瓶酒，说是要为你们践行呢！”

陈家恒满目沉痛的看着她道“怎么不回去呢？”

顾及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我知道的，现在我爸爸和你爸爸一定在谈论那些我努力听也听不懂的话题，我妈妈和你妈妈还在准备着晚饭，至少也还要个多小时才能开始上桌呢！”

“外面很冷！”

“不冷的！”

陈家恒盯着她看了一会，伸出手把她冻僵了的手捂在自己手里。顾及缩了回来“我真的不冷！”

陈家恒扯动嘴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眉目之间满是抑郁的气息。事实上陈家恒是明了的，他知道顾及此刻的心情，可他却是无可奈何的。这几天，他们都和往常一样，有空闲的时间总是混在一起，彼此都很努力的假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谁也不会离开，装的很小心，也很辛苦。

陈家恒看着顾及，只觉得她往日满是阳光的眸子里似乎流露出极度的疲惫，他蹙起了眉头，犹豫片刻，轻轻把顾及抱在了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小及，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跟你说的。”

顾及推开他，有些愤怒的开口道“难道你想自己悄悄的一个人离开，然后让我无休无止的寻找你，再从别人的耳朵里听到你去了哪里，永远不会回来的事实吗？”

“小及，我不想看到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