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痕沙（2/2）

顾相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荣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用这么着急，你大哥就要回来了。”顾相转眼看向了长苑。

大哥要回来了，顾长苑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回到蒹葭园后，顾长苑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有小丫鬟奉茶后小心地问道：“小姐，可是有事不顺心了？”

顾长苑将茶杯重重一放，“还不是传言的事，父亲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那意思好像是要不是我带她们出去，也不会这样。真搞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怎么顾长荣说什么他都听，我说什么他都不信呢。”

锦蕴忙把茶具收好，免得顾长苑气急了，被摔地四分五裂。“小姐可没想要带她们出去，明明是她们自己非要跟着小姐。”

“这件事母亲应该知道了，我们去问问她，还要告诉她，大哥要回来了。”顾长苑的心情平静了些，起身走向霁月楼。

“长苑给母亲请安，母亲最近身子可好些了？”她将那些不满的情绪隐藏地很好，双眼充满关心。

姚潆紫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传言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见过无光道长？”

“见过，那日来找母亲后，我就和其他四位妹妹出府了，她们跑去买胭脂，而我留在原地。碰巧有人讨水喝，那人便是无光道长了。后来他让我去昭恩寺找他，谁知她们也要跟着去。这凤命的事，道长的确与我说过，不知被谁听了去。”

姚潆紫笑了笑，“你这孩子，哪里是‘不知被谁听了去’顾二姑娘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呢。”顾长苑不自然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母亲您都知道了呢，我本来不想让您操心的。”

姚潆紫没有再提她刻意隐瞒的事，兀自说道：“道长的话不假，你的命确实贵的很。但以你的才智，不会不知道是谁传出的谣言吧？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要不要拆穿她，对吧？”

顾长苑的心思被说的分毫不差，“母亲说的对，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父亲真相。”

“你若想说，今日便说了，你的行动就是最好的答案。你顾及十几年的姐妹情分，可别人还不知好歹呢！你呀，还是心太善了。”

顾长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母亲，毕竟事关相府的名声，如果我说出一切都是顾长荣搞的鬼，那么相府的颜面将会扫地呀！”她怎么想的姚潆紫都明白，“唉，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该怎么做你都有分寸。”

“好的母亲，长苑明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对了母亲，还有一事。”她顿了顿，“父亲说大哥要回来了。”

姚潆紫病弱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喜色，“你大哥要回来了，他会帮你摆平一切的。”顾长苑轻声应道：“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多说了两句话，姚潆紫又咳了几声，摆摆手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长苑不舍地说道：“母亲你又赶我走了，好不容易今天高兴，还不多留我一会儿。”她又抱着姚潆紫的手臂缠着她，就像小时候那样，“母亲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大哥呢，他又不是你亲生的。”

姚潆紫笑了笑没有应答。

她不能说是因为顾允安曾经救过她们母子，她不能说是因为他真正的给了长苑一个兄长的爱，尽管那是假的。

这一切她都不能说了，可她还是怕她的女儿这么聪明有一天知道了这看似幸福生活背后的真相。待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