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今夜月明 无望成风（2/2）

“喂？牧凡？你是不有什么烦心事？”沐冰放下了筷子，盯着牧凡问道，说着把盘子里最后的肉煮到清汤锅里“看你半天不定筷子了，一直在发呆。”沐冰眼里充满了疑惑不解。

“啊啊啊，想到个事情，没事的”牧凡搪塞到，说着挑起煮在锅里的粉条吃了起来。

看着牧凡碗里满满的芝麻酱，沐冰不解“我觉得吃火锅蘸芝麻酱是对火锅最大的不尊重”沐冰笑嘻嘻的指了指牧凡的油碗。

“我觉得吃火锅不吃芝麻酱的人很奇怪”牧凡不甘示弱，反击起来“芝麻酱这么好吃，真是搞不懂你，本来就够辣的了，你看看你的碗里，这么多小尖椒，你看你上不上火”牧凡将自己面前还未打开的可乐推到沐冰面前，“喏，都是你的”

沐冰没有客气，二话不说打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爽快的气息牧凡都能感觉得到。

“火锅这么好吃，没有辣椒那能行？”沐冰很不解眼前的牧凡，清秀的男孩子连辣椒都不吃吗？那岂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沐冰摇摇头。

“辣火攻心嘛不是”牧凡打趣，“喏，你尝尝这清汤的，也蛮不错的”说着用漏勺将刚熟的肉片捞到沐冰的碟子里。

“嘻嘻，你不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沐冰吃肉的速度让牧凡震惊，可奈何人家吃不胖，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哩。

待沐冰吃的功夫，牧凡借故去前台买了单，远远地看着沐冰低着头吃的样子，别说还真有几分可爱和惹人怜惜。

“小伙子，她真不是你女朋友？”老板娘悄声问道。

牧凡瞬间羞红了脸，压低了声音说“阿姨，您觉得人家那么好看，能看得上我？”牧凡尴尬的解释道“我们是朋友、同学”

“那好吧，不过阿姨给你说，把握机会哦”老板娘一脸坏笑地看着牧凡，“你们挺合适的”说着递给了牧凡几块糖果。

牧凡低着头，不敢与老板娘再进行任何眼神交流。

不愧是辣妹子，说话是真的豪爽。牧凡心里无数匹羊驼奔过。

“牧凡你回来啦？你吃饱了没，锅里应该还有……”沐冰喝着可乐，筷子伸进锅里一捞，空空如也“还有汤！”

两人相视一笑。

的确，面对面共进晚餐能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能让对方看到更加真实的自己。彼此互相印证，互相了解，在这热气升腾的地方，在这充满了团圆气息的夜。

“没事，我吃饱啦”牧凡拿出纸巾递给沐冰，绅士大方并且得体。

沐冰拭去了还残留在嘴角的红油，最后喝了一口可乐“那我们走吧，我去叫老板娘结账。”沐冰说着从口袋了拿出自己的手机，

“不用啦，我刚才结过啦”牧凡起身，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就是刚才吗？”沐冰看着牧凡的侧颜“唉，都怪我光顾着吃了”沐冰懊悔地摊摊手“还说我请你吃呢，今天照顾我了那么久”

牧凡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递给沐冰“来日方长”少年的笑不正是自己每天对着镜子一遍遍告诉自己应该有的样子吗？

刹那间，如醉如痴，如沐如风。可眼前这个少年却不属于自己。

离开了火锅店的热闹非凡，街道的空旷就异常冷寂了。

秋风吹在汗水还未褪去的南门让沐冰感到阵阵不适，可是今夜的月色，可是今夜日子的特殊，哪怕婵娟不是她最美的样子，沐冰都不想回去，回到那个只有一个人的宿舍，回到那个自己会不由得胡思乱想的地方。

沐冰看着眼前的少年正抬头看着明月，亦或者是星辰，亦或者是夜的深渊，不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牧凡？你着急回去吗”沐冰轻轻地问着，打断了此刻牧凡的思绪。

和沐冰想得不一样，抬头看着天空的牧凡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只是静静徜徉在此刻月下的美好。

“不着急呀，刚才吃了那么多，我想去云水谣走走，顺便看看月亮”牧凡回头看向沐冰，沐冰点点头，他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月亮，只是阴晴圆缺各有不同罢了。

“巧了，那就一起呗！”沐冰笑嘻嘻，指着云水谣的方向，“最高峰的月亮一定很美吧”

牧凡手伸进口袋，将老板娘刚才给的糖果掏出来，一共三颗。

“沐冰，给！”牧凡将手伸到沐冰前摊开“刚才阿姨给的”

沐冰看到了橘黄色的包装，“这个给我啦”说着将眼里的那块糖果抓在了手里“谢啦”没错，的确是橘子味的，沐冰心里想着。

牧凡随便挑了一颗含到嘴里吃了起来，甜味和火锅味相混合，一时间五味杂陈，确实别样的滋味。

“你怎么不吃啊？”牧凡看着沐冰把糖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随口问道。

“长肉”沐冰笑着回答。

牧凡不知道真正的答案，可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就这样走在沐冰的左边，走在靠马路的一边，两人分享着中秋这一天早上的事情。

是牧凡清晨躺在床上迟迟不肯下床，一遍一遍克制自己给宋祎发信息的冲动。

是沐冰看着旭日升起，摆弄自己的小音箱听着钢琴却对自己担惊受怕难以抽离。

可是他们都没有说实话，因为此刻的安详带走了太多他们心中的残破和不堪。

今夜月明，无望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