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今夜月明 无望成风（1/2）

“快请进，两个人是吧，里面请”牧凡和沐冰都不是第一次来川椒百味这个火锅店，自然对老板娘热情的招待没有太大的惊奇、差异。

“今天不是中秋节吗，店里人多。”老板娘领着两人走到店里靠窗户的座位坐下“这不，刚走了一对，空出了位置，不然你们还得等一会儿哩”老板娘操着一口重庆口音，乐呵呵地说着。

老板娘拿出菜单，放在桌子中间，牧凡刚要伸手，就被老板娘打断了“哎呀你这个小伙子，让你女朋友点呀”说着笑眯眯地把菜单推到了沐冰面前。

牧凡摊着手一脸无辜地看着沐冰，沐冰用菜单遮着自己的半张脸，可是牧凡却依然能感觉到沐冰在偷笑。

老板娘不解，一脸懵，她不知道为何两人此时都在窃喜，“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吗？”她心里翻云覆雨又不知所措。

沐冰在菜单上画上了自己爱吃的菜，抬头问老板娘“阿姨，这下我可以给他了吗？”

老板娘尴尬地接过来，递给了牧凡。

“好好看呦！男朋友。”沐冰微笑，调侃牧凡。

牧凡的脸瞬间红了“瞎说啥呢”牧凡低下了头，羞涩的瞟着沐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老板娘看着牧凡的样子，表情逐渐凝固，混乱在她脑子里久久不散。

“阿姨，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看你都把他说得害羞了！”沐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这样啊！我就看这个小伙子咋一直躲躲闪闪的”阿姨接过了牧凡递过来的菜单，转身就去吧台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又看了木凡一眼“不过姑娘，你俩还真的挺合适的”

看着老板娘走远，牧凡松了一口气，随机无奈地看着沐冰。

沐冰笑的爽朗，笑的四仰八叉，只留下牧凡一脸无辜看着窗户上投影的自己。

可如若自己什么都没有经历过，这一切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牧凡的心里一点点把思维抽离，把灵魂剥离，把整个心绪撕扯得破乱不堪。

如果自己真的和眼前这个男孩子在一起，生活一定会更加丰富吧。沐冰的心里也并不平静，这病魔切断了沐冰对于美好感动的一切冲动。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

火锅店的氤氲之气笼罩着中秋夜相聚的氛围。

“牧凡？你咋不吃辣？”沐冰看着牧凡只吃着从清汤锅捞出来的实物，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怕长痘痘”牧凡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着往红汤锅里煮了半盘羊肉，“来，沐冰，你多吃点”

此刻的牧凡是沐冰见过的最真实的样子，没有伪装的表情，没有泪痕的面孔，就只是那样的开朗，阳光。

“一个大男生还怕长痘痘啊”看着此时额头上布满汗珠的牧凡，他竟然是这么清秀的男孩子，长长的睫毛，端正的五官，还有闪着光亮的眼睛。

虽然那光亮是对食物的渴望，可那最澄澈的琥珀却是逃不过沐冰的眼睛。

看着沐冰吃得大汗淋漓，不断吸溜着口水，可她还是忍不住地将从红汤锅里捞出来的牛肚沾着牧凡看着都觉得辣的油碗里，那滋味是牧凡难以想象的过瘾和爽口。

牧凡看着沐冰鼻尖上豆大的汗珠即将留到她面前的油碗，飞快地抽出手边的餐巾纸，快速地递到沐冰面前，示意她擦去。

“沐冰，鼻子上的汗”牧凡提醒道，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啊”沐冰接过纸巾，擦去鼻尖的汗珠后又把脑门上早已布满的汗珠拭去，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哎呀，你别看我呀牧凡，你也快吃呀”沐冰说着，用漏勺伸进清汤锅为牧凡捞了一勺子。

在牧凡心里，他从来不喜欢粉饰的外表，不喜欢高傲的虚伪，而此刻，这个坐在自己面前吃的酣畅淋漓的沐冰，这个真实的女孩，触及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这感觉，甚至是宋祎都未曾带给自己过。

前所未有的轻松，前所未有的存在感，一切只因这个真实的女孩。

牧凡以为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在晚上是不会吃这么多的，他以为女孩子是不喝快乐肥宅水的。

可是都是他以为的。

牧凡慢下了吃的节奏，偷偷看着此时的沐冰。

喝着可乐，吃着羊肉卷，吃着牛肚，吃着一切经过滚烫的红油变得爽口的美味。

牧凡吃惊，因为在牧凡心里，沐冰一直都是淑女的形象，更重要的是沐冰一点都不胖！

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双腿，还有轻盈的手臂，一头长发随风而起，抚慰了多少人炽热的心灵，园林专业女神般的存在，却平易近人。

空灵澄澈的眼睛，柳叶眉，挺拔的鼻梁更是让沐冰的五官更加精致，而此刻，这个女孩，这个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却坐在自己面前享受着火锅的滋味。

如果说沐冰的外表牵动了别人的心，那么她的真实，她的善良，她那无论什么时候都上扬的嘴角，带给了牧凡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感动。

而这一切，是宋祎从未带给自己的感觉。

莫名，牧凡的心绪不在纠缠于宋祎，刹那间的释然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牧凡的大脑里飞速回放着所有与沐冰有关的细节。

他想起来沐冰在舞台中央一袭白裙舞蹈时的婀娜，他想起来足球选修课无意间瞥见放风筝的沐冰看着如云的纸鸢孩子似的傻笑，他记得拿着在云水谣拿着相机记录涟漪泛起时的蠢动，他记得对鸢尾花爱到痴迷的沐冰在图书馆如饥似渴的获取一切资料，他记得那暖人的微笑，他也记得那夜那一包到现在还未拆分的纸巾。

不经意间，牧凡竟入了迷，在所有与沐冰的细节中深陷、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