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鬼域抢亲（2/2）

“死了，您可是亲眼看见他死的。”听到寥云汉死亡的消息，白燕西如坠深渊。

“我没有亲眼看到他死，只是当年他没能走出绝命崖，估计凶多吉少了。”

“绝命崖，您的意思是这个寥云汉想从绝命崖进入天空之城。”白燕西似乎看到了重重迷雾中的一点点光亮，迫切的想要抓住。

“江南，你的朋友知道天空之城的秘密，看来真是天意啊，不止寥云汉，很多人都去过天空之城。老生和姐姐湘云是鬼王妻子碧优的贴身丫鬟，玄碧优鬼域魔都真正的继承人，三十几年的江湖上，鬼域之主玄誓，为女选夫，千挑万选，选中了一个无根无底的毛头小子岚庆云，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一夜之间成了玄家的乘龙快婿，一时间名声鹊起。那时候寥云汉、悦无涯、叶望、叶展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当时他们几个常常一处游玩饮酒，这个寥云汉更是同鬼王交好，终日宿在鬼域，寥云汉面容俊美，很会风月，同小姐也是投缘。那时姐姐同叶展情投意合，小姐做主将姐姐许给叶展为妾，只可惜叶展一直未将姐姐迎娶至叶家堡，对于天空这城这个神秘的地方江湖上本就有许多的传闻，他们几人自然心向往之，我曾听到小姐同寥云汉说，让鬼王带他们去天空之城，但是否成功我就不得而知了。就这样过了几年，上官幕和夫人被人暗害，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传言说是天空之城的城主为了一统江湖杀了他们，没过多久五大家族齐聚鬼域汇合，这几个人一同去了天空之城。七天后鬼王回到鬼域面容损毁，性情大变，杀了老爷，软禁小姐，对于唯一的女儿也是凶恶异常，小姐也变得精神异常，终日恍恍惚惚，后来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寥云汉没能走出绝命崖。再后来姐姐病故叶家堡派人接走了江南，同年小姐带着女儿失踪我就独自留着了这里。这便是我知道的所有事了。鬼王性情大变之前是个温和体贴的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些年鬼域越发的阴暗，残酷，鬼王也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你们快些离开，不要惹事知道吗？”妇人嘴角带着苦涩，回忆往昔沉痛晦涩。

“姑姑，您好生保重，我有机会再来看你。”叶江南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无可奈何唯有速速离去，免得出现纰漏，三人不动声色回到画舫后台。此刻歌舞依旧，叶春箬被玄火牢牢看住坐在叶月生的对面，叶月生无心歌舞，也不敢贸然造次，场面一触即发。鬼王擒着怪异的微笑突然开口：“我替叶小姐安排了一门亲事，既然今日各位都在不如就定下来吧，玄雷是我鬼域的大护法，还未婚配，同叶小姐也算是男才女貌情投意合了。各位以为如何？”

叶月生怒视鬼王预备拍案而起，却被应婉儿拉住：“鬼王真是诙谐，江湖上都知道小妹同乔公子已有婚约，怎么又能再配夫婿呢？”

“叶少夫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呢？再说这婚姻讲究个你情我愿不是吗？依我看这叶小姐是不情愿的吧，不然怎么会离家出走呢？呵呵呵呵呵，叶小姐和乔公子的婚约你可愿意啊？”鬼王的话明显激怒了叶月生：“鬼王，我叶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速速放了小妹，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哦，叶少堡主，这里是鬼域，可不是你叶家堡。你还是放聪明点，我这人脾气不太好，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参加了叶小姐的婚礼在回去向叶展报喜好了。”

“鬼王，叶小姐既然是我的未婚妻，乔家未来的少夫人，那么乔某断然不会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还是请鬼王高抬贵手免得将来伤了和气。”乔黔荀虽然对他的婚事向来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是鬼王的举动无疑是让乔家跟着一起下不来台，他便也无法不作为。

鬼王冷笑：“哦，可是我最喜欢和别人对着干，一团和气是我最讨厌的，你们信不信今夜我就让玄雷把生米煮成熟饭呢？这样多好玩，我就喜欢看叶展气急败坏的样子。”

“鬼王你不要欺人太甚。”叶月生怒吼，成亲许久应婉儿第一次见到他发火。

“鬼王，既然想把叶小姐许配给属下，不如让属下和他们谈谈，属下也不希望喜事变成丧事，请鬼王成全。”玄雷在双方短兵相见前主动提出自己的看法。有意将事件化干戈为玉帛。

鬼王点点头：“好啊，那你就谈吧，不管成不成七日后成婚。把叶小姐和贵客送去休息。”

玄雷暗自松了一口气，如今这局面真是一团乱麻，鬼王的心意他猜不透，为了鬼域的安宁，他绝对不能按着鬼王的心意迎娶这个叶小姐，无论如何先安抚他们再做打算吧。

“各位，不知玄雷是否打扰。”玄雷也不想耽搁，既然鬼王应允便直接找了悦月生一行人。

“玄雷护法请，今日之事真是让人震惊啊。”叶月生言语间倒也不乏挑衅的味道。

玄雷无奈：“此事，不是我的主意，鬼王的心思在下猜不透，也没有强娶人妻的喜好。”

“我也相信玄雷护法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鬼王此举是公然叫板五大家族，鬼域人多势众，但是五大家族也不是泛泛之辈，若江湖上真发生冲突相信对大家都不好，希望玄雷护法可以规劝鬼王，不要行此鲁莽之举。”乔黔荀拱手抱拳也算是给足了玄雷面子。

玄雷摇头叹气：“鬼王若是我能规劝的，也就不会来找你们了，我自然不希望看到双方兵戎相见，只是，实在想不出良策。不知各位可有高见。”

“玄雷护法，敢问小妹现在如何？还有可否告知小妹为何会在鬼域？”应婉儿眼下比较担心叶春箬的处境。

“是玄艳带叶小姐来鬼域的，据说是在一家客栈遇上的，玄艳起初带叶小姐来这里应该也是好意，但是被玄姬发现，告知了鬼王，为了帮叶小姐逃走眼下玄艳还被鬼王关押在地牢呢，叶小姐一切安好，起初听到要嫁于我的事情绪比较激动，不过我已经同她分析了利害关系，目前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我看三位先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解决此事，我呢会找鬼王看看此事会不会还有转机。”

画舫稍后还需要演出一场，目前正休息，叶江南、白燕西、夜雪见三人找了个堆放道具的角落开始整理鬼王要玄雷迎娶叶春箬的怪事。“你说，鬼王这么做算报复吗？”夜雪见觉得从今天听到的故事来看，鬼王如此针对叶家堡，应该报复的成分居多。

叶江南苦笑：“报复，我父亲吗？可是同鬼王妻子有染的是寥云汉啊，这有点说不通。”

“或许这中间还有其他事，你姑姑自己也说她只是个丫鬟，很多事不清楚，若不是报复，鬼王的举动不是太奇怪了吗？”夜雪见撇了一眼一直若有所思的白燕西，想到白燕西的身份，突然有灵光一闪似乎想通了什么，但又马上想不起方才到底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管为了什么？眼下的事怎么办呢？这件事弄不好会引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我父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估计乔家也一定会有所行动。若这两家有动作一定会联合其他家族，到时候江湖上在难安宁。”

“那，我们把你妹妹从这里带走不就好了，让她消失掉，或者让玄雷消失掉，没有新郎新娘就结不成婚了。”白燕西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却招来叶江南一记白眼：“这么干，万一激化了双方的矛盾怎么办？”

“应该不会，我觉得鬼王这么干，可能是想把你父亲逼出来，鬼王几次挑衅，你父亲都没有正面回应，鬼王不会贸然和五大家族为敌，而且鬼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任何一个叶家堡的人下手，事情闹到现在也不过就是死了一个鬼域的玄冰而已，若他真要对付你们叶家堡，以鬼王的性格应该不会手下留情吧。只是你父亲为什么不亲自出面见见鬼王呢？难道是因为愧疚吗？你父亲和你母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我生母其实我对她的印象有些模糊，我大概5岁的时候被叶家堡的当家主母也就是大哥和小妹的生母接到了叶家堡生活，在这之前我的生母身体一直不好，基本上我都是跟着燕姑姑的，到了叶家堡后我就被告知，今后只有叶夫人一个母亲，要忘记我的生母，事实上母亲对我很不错视如己出，精心抚养，后来小妹出生，我们三兄妹的相处也算其乐融融，我也快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后来母亲身体开始每况愈下，大约4年前她带我来了一趟鬼域，见了燕姑姑，说起之前的事，似乎很是内疚，说是因为她我的生母才含恨而终的，她能做的只有尽量的补偿我，我也问过燕姑姑，燕姑姑说这些事她不清楚。母亲在鬼域见了鬼王，还要求鬼王答应她每年我生母的祭日让我回来拜祭。回去之后不久便撒手人环了，这几年也都相安无事，今年我来拜祭，鬼王突然就说我和玄冰有染，还污蔑玄冰背叛了鬼王，其实玄冰一直按照鬼王的要求照顾燕姑姑，我们只能算认识，这莫名其妙的罪名我也是百口莫辩。我听母亲回忆我生母时，总是说她是个善良亲切的人，但是女人都会嫉妒，说起来母亲有一次和我说起上官夫人，曾经提到上官郁的生母，说什么整个江湖都是肮脏不堪，干净的人往往死的很惨，只是当时母亲病入膏肓她的回忆几乎支离破碎，所以我也无法说清楚什么。”

“其实鬼王应该什么都知道，所以我有个大胆的计划，我们抢亲如何，将叶小姐和玄雷一起弄走，逼你父亲和鬼王见面。我们可以用第三方的身份实施这个计划。”

“第三方，白公子说的第三方莫非是？”叶江南大约明白了白燕西的意思：“只是我们三个人恐怕是不够的吧。”

“他们不是七日后成婚吗？如果致远方丈，百花羞，思慕、墨少渊，谷主加上我们三个应该够了，只是要假装成那个神秘的组织还得需要一些其他东西，比如服装。江湖上已经风雨欲来了，干脆把水搅浑，也算不错。”夜雪见大概能预测到真的抢亲可能会出现的混乱局面。

“七日应该来得及，服装不用担心，上次那个院落里落网的人虽然死了，但是衣服还武器，思慕都留着，看来还真的用上了，抢了人思慕会安排地方，然后给鬼王和叶堡主留个条子，让他们去救人，只是估计会挖出叶家堡的秘密，估计对江南兄来说不会很好看。”

“我本来就是叶家堡不能细说的存在，这些秘密庸人自扰罢了，若真能让鬼王和我父亲化解恩怨，也好，免得江湖上风起云涌的。”

“不能说的秘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大家族，这么许多不能说的秘密，突然想起一句话，舍一人而平天下，真是可笑。别耽搁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夜雪见一时间被往事触动，脸上更添了几分冷意。白燕西缓缓走到她身后：“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舍弃别人的生命来成就什么。”

夜雪见转身瞪大了双眸，此话从他的口中说出似乎格外的让人不解：“你什么意思？”

白燕西回视抱以微笑：“为了曾经做错的事后悔罢了。走吧，先做正事。”

鬼域客栈聚集了一群怪人，百花羞依旧死皮赖脸的粘着夜雪见：“我们雪见就是天生丽质，这鬼域的装扮比起不阴不阳的男装好看千万倍，是吧悦百草。”

夜雪见看见他就觉得后背发凉：“承蒙百花公子看得起。”

墨少渊上下打量夜雪见同白燕西几个眼神交汇，已然述说了千言万语：“你觉得她是那个人的几率有多大？”“我觉得她就是那个人。”“那么这张脸？”“估计只有悦百草知道了。”“你说她自己知不知道？”“看他对我的态度应该知道。先办正事，剩下的慢慢再说。”

“这个美娇娘应该是思慕姑娘，倾城之貌，艳名在外啊。”百花羞这一脸的桃花，但凡他看着觉得舒服的女子都让他心旷神怡。

思慕盈盈而笑：“那里比得过百花公子，风骨柔美啊。”

“到底是曾经的花魁，雪见说话可比你好听多了，悦百草你什么时候也调教下雪见，这美人就应该千娇百媚的才对啊。”百花羞说着话，整个人都往夜雪见的方向靠去，白燕西一抹坏笑，接住百花羞，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百花公子的美貌才是真的妖娆娉婷啊。”

百花羞大体也是头一次被人调戏以往可都是他调戏别人的：“白少笑话了，都说女子一见误终生，白少面前怎么敢说一个美字。”

“各位，我们是不是说些正事比较好，老衲过些天可还约了人论经。”致远方丈清了清嗓音，这些人聚到一起，也不知是福是祸。

“按照之前拟定的计划，大婚当日抢亲，那么叶月生一行人要如何处理呢？万一他们提前行动可是不妙。”

“这不难，我负责安抚我大哥那边，你们负责抢亲事宜。”

“很久没有做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雪见你说你什么时候成亲，到时候我一定来抢新娘。”百花羞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夜雪见看着他摇头：“我不会成亲的，你没有机会。”

“为什么不会成亲，不能抢亲，我娶你好了。”

“百花羞，我此生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嫁给任何人，你还是找别人吧。”夜雪见转身离开，不理会这一屋子的人。

叶江南也不知用什么方法安抚了叶月生，反正叶月生一行人暂时不会有所行动，他们也没办法有任何行动，被鬼王幽静在宫殿内，一举一动都受到制约。转眼七日，玄雷万分无奈只得迎娶，叶春箬被鬼王下了药行动无法自主，像个木偶一般任由别人操纵，此事对于玄雷来说才是最大的讽刺，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而他心中易是有那个真心想迎娶的人，只可惜那个人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既然不得娶与不娶其实本无分别，只是这个叶春箬抛开她已有婚约不说，从玄艳口中得之她似乎早有心仪之人，自所不欲勿施于人，无奈如今面对的是鬼王，他也无能为力，只希望一切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大红色的花轿内如木偶般的新娘，脸上毫无喜悦之色的新郎，这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一出最糟糕的戏文，玄雷机械得前进，突然霹雳雷惊天巨响，在迎亲的队伍前炸开，一时间火光四射，血肉模糊，紧接着一群身穿竞装的蒙面人人出现在了队伍的面前，玄雷不解疑惑的看着这些来历不明的人：“今日在下大婚，不知各位英雄是哪条道上的可否行个方便？”

“把新娘留下，放你一条生路。”白燕西的绝技善于模仿任何人的声音，这样苍老的的音调让人听了很容易认为对方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敢在我鬼域抢亲的人恐怕阁下是第一人。阁下还是快快离开否者，别怪我不客气。”玄雷并不想动手，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如果新娘丢了，估计鬼王不会放过他，而且很有可能招来五大家族的仇恨这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你说离开就离开，那么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嘛。”听着话音只见一蒙面女子由屋顶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花轿顶上。

玄雷眉头一挑：“保护新娘。”手中利剑划破天际，剑气荡漾，瞬间击落花轿顶上的绣球。

思慕迅速避开剑气，转身利于轿前，紧接着又是二人由上而下短兵相接，刹那间刀光剑影，厮杀叫喊声不绝，玄雷被两个蒙面人缠住，对方并未全力攻击，只是为了托住他，来者都是高手，鬼域守卫虽然人数众多但是竟然不是这些人的的对手，玄雷想要靠近新年，无奈同他交手的二人根本不给他机会，混乱中只听一声狮子吼，守卫纷纷到底，奇香飘过，玄雷只觉得头晕目眩，其余事情浑然不知。待他醒来新娘早已不见了踪迹，花轿内有书信一封，写明请鬼王亲启，玄雷不敢造次只得拿着信笺回去复命，与此同时叶月生等人也回到了叶家堡，并同样带回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