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高潮（1/2）

我怔怔地看着那女子的尸体，她在笑，笑得很开心。这笑凝固在她的嘴边，残酷的绚烂。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曲潇潇，你早就打算好了对吗？

你是不是等待这一刻很久很久了？每天活在仇恨之中，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每天活在恐惧和盼望之中。

在黑暗中越陷越深，早就回不来了？

对吗？

你开心吗？终于手刃了你的仇人。你快乐吗？终于脱离了这肮脏的世界。

你，终于解脱了。

那我呢？你想过吗？

你个骗子。你知不知道啊，我找了你好久。

我才找到你。

我只剩下你。

就又失去了你。

为什么有些事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的师父，梁柳，还有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残忍，很自私。

阿七，等我几天，等一切办妥了，我们就离开。

好啊，等我为我师父报了仇，我们一人一马一壶酒，执剑浪荡笑天下。

她忽然顿了顿，说:

要好好活着。

我笑了，望着她，说:

嗯，我们都要好好活着。要一直在一起。

她背过身，我好似听见一句若有若无的回应。

好啊。

虚弱而又无力。

她径直打开窗户，风吹起她乌黑的秀发，她银制簪子的垂铃轻轻摇荡发出一阵银铃般的乐音。她的侧脸隐约在阳光里，她的衣袖被风轻轻撩起，露出一段白玉似得肌肤，芊芊玉指指尖涂抹着红蔻。她轻轻拢了拢秀发。

转过脸来，笑了，眉眼弯弯，眉目间流光溢彩。那天风很大，她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她娇艳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却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说啊，阿七，帮我办件事吧。

我骑马离开的时候，她站在楼上眺望着我。当我在城外回头看的时候，那楼台上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只不过她在楼上系了条红绸带，那条红绸带在风中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