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之所为 即为世界（2/2）

像春天的野草般，得到一点阳光就发了疯似得生长。

在某一瞬间，我深深地怀疑自己，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恶人，才是那个沾满无辜者鲜血的的凶手。

向问天的泪，刻印在我身体里。

我望着天上的云，黑压压的一大片，堆积着，累压着。

想是有份量的大山，压在我身上。

“师父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我是否真的应该要替师傅报仇？”

“我，为什么要活着？”

我曾对这些个问题的答案无比确信，但现在好像有些模糊了。

像当年记忆中的山水。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就些事情，就像是一颗种子，总会结出果实，或者生出藤曼，缠绕纠错在一起。

无论你愿不愿意，想不想要。

天色阴暗下来，银灰色的云在楚州城上翻滚着。夕阳光辉从一朵朵云彩的罅隙中斜斜的洒在我眼前的小路上，所有的一切都好似罩在一层灰色的薄雾中。

匆匆忙忙赶进城的行人抱怨着天气，路边收拾摊位的老大爷拍打着疼痛的后背，慵懒的守卫士兵还在谈论着春楼里新来的姑娘，华丽马车的疾驰着，还来不及瞥见帘子下的倩影，形单影只的侠客执刀持剑地闪过我的面前。他们紧抿着唇，神色各异。没有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在想什么，更没有知道他们手中的刀剑下有多少亡魂死鬼。身后枝桠交错的树林，斑斑驳驳的，微弱的光照在我身上。

这好似一幅幅画，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

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崩塌。

那是我的世界。

我生活了十七载的世界。

我的师父为我制造出的世界。

人之所思，及人之所存。

人之所为，皆出本心。

人之所为，即为世界。

我在想——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