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马路上的科目三（4）补考训练（三）（1/2）

教练吴优匆匆赶到家，母亲己走了，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去阴曹地俯的路上，在望乡台眺望。

吴优望着长睡不醒的母亲，轻轻地抽泣着，怕吵醒了她，惊动老人的阴魂。母亲睡在殡棺里，那样安祥，嘴角似露微笑。

嫂子守在旁边。她头带孝布，用麻绳系着，沿背后一直缠在腰间。她递上孝布，帮吴优系上。

嫂子说：“母亲临走时断断续续地念着你的小名。”

“妈走了多久？”吴优含泪问。“一小时前左右，本来让儿子试穿寿衣，你哥招呼客人去了，你又没回，只有我撑穿，我最怕见寿衣，今天破例倒不怕。”

“谢谢你。嫂嫂。”

吴优兄弟俩，但是同母异父的隔山弟兄俩，哥哥叫林森森。曾是兰花草餐厅老板。嫂嫂就是跟兰花草同租共室的那个白露露。白露露经常跟兰花草到餐厅里玩，认识林森森，窕窕淑女，君子好逑。自从白露露与她前任男友分手后，便嫁给了林森森。

吴优妈妈一生很波折，前夫林海，因一夜暴风翻渔船而身亡。母子俩千辛万苦，后带儿子移脚，嫁给吴优的父亲吴星，又吴星车祸而亡，一直含辛茹苦。

嫂嫂说“吴优，一切安排好了，你只跪着还礼，我和你哥哥照料客人和办理后事。”

“好，哥哥嫂嫂辛苦了。”

吴优跪在殡棺下方

殡棺正前方放一张小矮四方桌，上面铺着黑孝桌布。桌上正对面右上方放着一盆沙土，里面插蜡烛和香，红蜡烛闪着红光又边流着泪，粗细高矮的红香冒着烟，四处飘着余香。

正中间前面是红纸色牌，红纸座子，金字灵位，灯光照上，金光闪闪，两边是一寸粗的三天三夜的白奠烛。后面是母亲的遗像，一朵黑花扎在正上方，两边飘着黑丝带。左前方放一盘苹果和仙桃，听说不能放梨子，尤其不能放香蕉，说香蕉是弯的，说死不伸腿，苹果最合实，太平，平平安安。

桌上角放一小碟子里面盛着油，一根又细又长的棉线盘在里面，线头搭在盘檐上，燃烧着，那是长夜小油灯。

桌子右上手，放一铁盆子，烧着冥纸。中间是一个麻袋装些稻草，供来人跪拜，旁边靠着引路幡，和几根白纸包的哭丧棒，或叫神力棒。棒头上白须，红须，绿须代表着辈份，中间吐着金芯。

堂上挂着红毯，中间黑底白花边一个大金奠字。两边贴着挽联和落款。这里该是舅父家表侄子们坐灵。有的地方是女儿挂灵。但女儿座灵也得事先经过舅爷家，免得闹矛盾，连亲戚也没得走的。大门上贴着白对联，老先生自作自书的对子，叙述了母亲伟大的一生。整个灵堂简洁隆重。充满着悲伤气氛。

门外有乐队，一阵鞭响炮鸣，乐队奏起哀曲，来人了。吴优双膝跪在冥线上，还着礼。泪流成河。祭奠的人断断续续。亲戚朋友道一声“节哀顺便，老寿星走了，算是白喜事，恭敬你大帽子起了。”

吴优还上“让她老人家受苦受累，愧对亲戚朋友。”

天渐渐黑了，祭奠的人都走了。

“吴优。快来吃饭吧。”大嫂把一碗饭菜放在供桌上，这是最后一次送饭婆婆吃。

吴优吃完饭。

嫂嫂又说：“吴优，晚上让你哥哥守夜吧。”

“不，嫂嫂，你们回去休息吧，这一天你们也能够累的，就让我守吧，明天还忙，一切事务还望大哥大嫂安排。”

夜好静，冷气吹进屋，让人不寒而悚。吴优守在灵旁，他平时最怕棺材，和花圈，这天一个人在阴阳两间，倒什么都不怕，也许母亲神灵在保护他，也许这是和母亲最后聚在一起，心中別天杂念。

吴优时不时上香点烛。因为不能断香火，嫂嫂嘱咐过，还要注意防火灾。说有一家办丧事，守夜的睡着了，结果蜡烛烧到桌上把东西引着，把堂上的灵毯烧着，多亏发现及时，不然引起火灾。

吴优不敢怠慢，时时检查灯火，一夜平安无事。

到天亮，哥哥嫂嫂也来了，他们住在不远处。哥嫂来了，吴优心中才安稳，对丧事自己一窍不通，一切都要他们料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草草吃过早饭，开始安排酒席。在门外搭一个蓬子，烧着火，吴优只守着妈，还礼，一天人来人住，到傍晚，所在的亲上戚朋友拥一屋。谁来谁到哥哥应接不暇，吴吴优只顾瞌头还礼。脚也跪木了。头也昏了，腰也酸软，没有一点力气。洒席快散尽，只剩八仙商量准备明天墓地。哥哥不知为什么跟他们争吵起来。只听哥哥说：“得用两个滑灰盒，盛母亲骨灰，分两处葬，一处葬在吴叔叔这里，一处葬在我父亲那里。”

“不行，没有分骨灰的道理，就是分你也要问吴优同不同意，吴优快过来”一个八仙说，

吴优爬起来，低着头，不作声，刚才哥哥他们说的话他都听见，自己实在难拿决。

分骨灰，对不起妈妈她老人家，死不安宁，不分又无法面对哥哥，虽是隔山弟兄，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吴优进退两难，哥哥一步步又在逼他，急得大汗直流。吴优只能保持沉默，

“不解决怎么办，明天要下葬，我们走明天我们不管了”八仙愤怒地说。

吴伏跪着捂住他们说：“各位八仙别走，你们说怎么安排就只了

，尽量满足哥哥。”

吴优知道，今后七个七，百日，年头新香，周年，新包袱，三年竖碑都要哥嫂枓理，不能他们闹僵了，伤了活气，哥哥也没了。

有个聪明的八仙，发了话“本来你们家庭的事，我们不能掺和，但吴优又作不了主，我们旁外人举持公道。分骨灰是不可能的，一个人不能分两处葬，自古人都求个完整，哪有分尸的。这样老大你看可不可以，我们帮你把你母亲的头发剪下来，把她生前的衣物手饰和吃住碗筷，用箱子打包拿回去葬在你父亲旁边你修好的空墓里，骨灰葬在吴优父亲合墓里，那是你们的母亲生前准备好的墓地。

大哥你看可不可以？”

“那只能这样吧，我是想我今后等祭祀父亲，也好祭祀母亲，也给父母立个合碑。”

“那哥哥，你得在你那里请八仙来，抬回去，我这里是不受理的”八仙说。

“好，我自有安排。”

于是八仙把母亲头发剪下，用盒子装着，再用大箱子装着老人衣物用具，等明天各归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