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胸罩（1/2）

节后上班第一天，书旦收到了岩壑发的box messenger留言，“书旦同学，好久不见，祝你新的一年工作顺利。”

书旦一下想起了在特训营时的情景，同学们的笑脸历历在目，就像昨天。

她在输入框里写到：“谢谢岩壑班长，也祝你一切顺利。”

谁知刚点击了发送，立刻就收到岩壑的回复，“哈哈，你在啊？那条消息可是我前天发出的。”

“不是今天才上班吗？”

“我们部门有项目，提前回来工作了。”

“真辛苦。”

“是命苦。”一个流泪的表情。

书旦被逗笑了，“哈，春节都没过好吧。”

“还行，反正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干，回来上班就不孤单了。”一个贱贱的表情。

“你真乐观。”

“不乐观不行啊，没有好心态在box根本混不下去，拥抱变化嘛。”

“拥抱变化。”一个思考的表情。

“要忙了，回头聊。”

“好。”

下班时，你女找小弗谈话，会议室外，有人看到小弗哭了，之后几天，小弗都没有来上班，书旦这才知道，小弗是北京运营团队年终考核的最后一名，根据末位淘汰制，他被劝退了。

一个月后，小弗入职了一家知名的数码品牌企业，职位是电商营销部主管，薪资比在box时翻了一倍，小弗在新公司附近租了间大房子，开始了新的生活，贺尔知道后兴奋地跑去看他，小弗躲着不见，他暗恋的那个大学女同学这几天来北京旅游，他正计划着要向对方表白。

端昂真如大家所说，获得转正，但他的正式职位是在未州工作，他便带着女朋友从北京搬家到未州，彻底离开了北京这座城市，好在大家去未州出差时就能见到他，每次都像在异乡遇到了亲人。

美容类目的老大晚樱，年后没有再来上班，书旦隔着屏幕向她的下属们打听情况，她们却都讳莫如深，只说晚樱出了事，涉及违纪的。如果是因为贪腐被开除，以往都会收到hr的通报邮件，可晚樱的事却没有邮件，书旦想起晚樱那惹人喜爱的脸庞，怅然若失。

新的一年，团队里发生了很多变化，书旦在经历了几场风波后似乎领悟到些什么，但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有你女在，沐德在，box在，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工作。

这天，书旦收到了hr关于晋升通知的邮件，晋升是box给表现优秀的员工提升职级和薪资的机会，表现特别突出的甚至可以跃级晋升，box每年都有两次晋升和外包转正的机会，员工可以通过邮件向直属领导递交晋升申请，然后经过领导筛选，获得最终的考核面试资格，由部门总监、事业部总监和hr三方共同参与，面试合格的人即可获得晋升。

这对于书旦是个陌生的流程，她向姜子和何利打听，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利说他今年的业绩不好，没打算晋升，姜子也是，但她说：“书旦我觉得你应该去争取一下，美容频道成绩那么好，数据都超额完成kpi了，今年双十二你的表现突出，你去申请吧。”

书旦想了想，试试怕什么，她便回去写邮件，提交了申请。

不久，她在电脑前正忙着，桌上的手机响了，是你女，书旦疑惑地看向你女的座位，那座位空着，奇怪，刚才人还在的，怎么这会儿突然打电话来，她按了接听，你女语气神神秘秘地说：“书旦，你在座位上吗？”

“嗯，在呢。”

“那你到楼道里，找个没人的地方。”

书旦感觉更奇怪了，但她仍照你女说的，走到楼道里，又伸手推开楼梯间的门，里面有些昏暗，很安静，她走了进去，说：“没人了，你说吧。”

你女顿了顿，才又说话：“我看见你提交的晋升申请了，晋升考核是很严格的你知道吗，通过率非常低，今年咱们部门晋升的名额只有一个，你刚来还不满一年，很难通过的，要是你申请了最后没通过，那就浪费了唯一的名额，也耽误了别人的机会，所以，你还是不要申请了。”

“哦。”书旦听得稀里糊涂，她没想到一个晋升还这么多弯弯绕，她只是想试试，公平竞争，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就算了，继续努力呗，但现在既然你女这么说，那就算了。

“行，那我不申请了。”

“好，你把邮件撤回吧。”

你女说完就挂了电话，书旦看着手机屏幕的亮光，一时没缓不过神来。“嗯哼！”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吓得她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包堡，他正坐在楼梯上，手边有个红色的亮点。书旦刚才突然进到楼梯间，没看见有人，现在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你怎么在这儿？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我抽烟呢，你突然进来，还吓我一跳呢。”

“这儿能抽烟？”

“你不知道？好多人懒得下楼，就躲在这儿抽。”

“没人管？”

“嗯，没事儿，你抽不抽？”

书旦想了想，“好吧。”

她平时抽烟不多，只有很忙或者烦躁的时候，会抽一根缓解紧绷的神经。

书旦走上楼梯，接过包堡递来的一根“南京”，坐在他旁边，包堡举起打火机帮她点燃，书旦吸了一口，吐出一朵白色的云。

“前两天，谢谢你啊。”包堡突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谢我什么？”

“我听小嘉说了，是你跟你女提议批准我们外包请假的。”

“咳，小事儿，我也听小嘉说了你的事，真真……”书旦欲言又止。

“没事儿，我俩分手了。”包堡吐出一口烟和一声叹，“不过这次，我是挺想跟真真结婚的，可能想在北京有个家吧，俩人一起下班，回家，做饭，那感觉，特别幸福。”

书旦看着他眯眼露出的神情，不禁也笑了，说：“我看你恢复挺快嘛，不错。”

“那是，这种事哥们儿才不会想不开呢，我原来都交过好几个女朋友了，被人甩过，也甩过别人，不管多伤心，过几天就好，再交新的呗。”

“嘿，你这人，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就那么坐着，抽着烟，吐着云，像一对儿亲密无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