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家（1/2）

看着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伴随震动，江新月放下筷子定了定神，那个期待中的号码又出现了。坐在对面的曹凡也看到来电，右手端起茶杯，把刚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江新月拿起手机按下接听：“喂，您好！”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捋了捋耳边的长发。

“你好，请问是江新月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带着南方口音。

“是的，是我。”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从喉咙里传来，这是一周内第三次接到这个号码打来的电话。

“江新月你好，我是box集团人事部，恭喜你通过了box的面试，将出任box资讯事业部资深运营一职，你的职级是p6，税前月薪12.5k，股票期权3000股。”

江新月心里一紧，大脑一瞬间空白，她不敢看曹凡，生怕会走神，但电话那头说得很熟练，她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些数字，对方紧接着又问到：“请问你什么时候能办理入职？”

“哦，我，我现在的工作辞职交接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

“好的，今天是8月10号，那就9月10号报道，办理入职手续需要带上离职证明、学历证明原件和身份证原件，我会在稍后给你发出offer邮件，注意查收哦。那，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嗯，没有问题，谢谢你。”

“好的，再见！”

放下手机，江新月竟然出了一身汗，在这个阴冷的地下室。

这是一家位于地面以下的餐馆——“冰窖小院”，旧时供皇家纳凉而存放冰块的地方，如今成了一家老北京特色的餐馆，挨着什刹海不远，古风韵味，清幽雅致。因为是地下室，空间大，位置深，在这盛夏时节不开空调也很凉爽，甚至有点阴冷。

下班前，曹凡在qq上跟江新月说晚上接她一起吃饭，想着前几天俩人因为闹别扭，江新月执拗地生了三天气不肯理他，可他也没来理她，她从愤怒到犹疑到惴惴不安，仿佛心里揣了只兔子，不停地蹦来蹦去，直到今天看见曹凡的qq留言，那兔子才算老实。

江新月立刻上网去找适合情侣约会的餐厅，搜到了这家冰窖小院，她把地址发给曹凡，看见对方回复的ok不由心生爱意，回了个害羞撒娇的表情，这是她跟曹凡刚在一起时用得最多的一个表情，那时候曹凡常说，一见这表情，隔着屏幕都能看到她的傻样。

餐馆里吃饭的人不多，服务员懒懒的，端来两杯茶就靠在吧台上玩手机去了。翻着菜单，江新月又开始不安，看曹凡左右飘忽的眼神，她在路上准备好的那些抱怨竟说不出口，只变成“炒烤羊肉，行吗？”

“行。”

“酥骨带鱼，行吗？”

“行。”

“杏仁豆腐，行吗？”

“你点吧，我都行。”

曹凡的心思不在菜上，他有句话憋了很久，再不说出来怕是要伤到胃了。看着江新月也吃得心不在焉，他咽下一块羊肉，放下筷子，把那句话运到喉咙，却被突如其来的来电声挡住。等江新月接完电话挂断手机，他好奇地问：“你要跳槽？”

“嗯”

“去哪儿？”

“box。”

“box？哪个box？”

“就那个box。”

“啊，真的？那个中国最大的电子商务企业？box？”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