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闲聊（2/2）

他已经想问这句话很久了，可是一直不想打破现在这和谐的气氛。

左冷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我不知道你对我的事到底了解多少，你知道当初我和赵齐分手的原因吗？”

陆展禾点了点头，这原因还是季汶年跟他说的，赵齐至今都只字未提。

“那我混进夜场有什么奇怪？”她笑起来，却似乎苦涩得很。“那时的我无路可走，没有成年，高中辍学，什么样的工作会要我这样的人？最初是为了保住我家的房子，我做了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但是后来发现，似乎除了这样的事以外我已经没有能力去做别的了。”

“后来piano bar的老板问我想不想进夜场，我就同意了，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被我亲手毁了，怎么过都无所谓。”

她笑得凄凉，陆展禾感到阵阵心疼。

“后来我就去了伯德，就像你那时候看见我一样。”

陆展禾沉默了，他虽然知道左冷翠和赵齐是如何分手的，却不知道她当初是如何走投无路，如何一个人在十七岁这样的年纪挣扎着在这偌大的城市里独自生存。她从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和他、和赵齐、和季汶年并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工作做得开心吗？”想到自己白天去找孙胜武要求他辞掉左冷翠，他忽然觉得自己自私得很，左冷翠想要的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左冷翠点了点头，“总比夜场好，有时候我甚至有点儿感谢接手伯德的人，否则我可能很难跨出这一步。”

陆展禾笑了，自己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一阵风起，他将西装外套脱下罩在了左冷翠肩上，她的肩膀细瘦得让人心疼。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左冷翠看着他，笑了，她现在知道他这句话是真心的。

“对不起，之前。”想到先前对他的态度，还真是有点儿过分了，“不过看起来你的伤已经好了。”

陆展禾摸了摸嘴下，伤确实是好了，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假以时日这伤疤完全消失了，自己说不定还会想念。

“哎！”左冷翠的高跟鞋突然陷入了石缝之中，没有站稳，险些要仰过去。

陆展禾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没有让她坠地。

两人对视的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此时走到的地方行人渐少，周围十分安静，左冷翠看着陆展禾温柔的眼神，险些要陷入其中。

她站直身体，将陆展禾推开。

“没事儿，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她将鞋子从石缝中取出，好在并没有塞紧，不影响穿着。

“我想回去了。”她打算伸手拦车，再继续这样走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陆展禾却忽然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即将吻下来的瞬间，左冷翠伸手挡住了他的唇。

两人这样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

陆展禾拉开她的手，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我送你回去，”说着，松开她，掏出手机打了电话。

“脚疼吗？”

陆展禾看着她的脚踝，似乎红了一点儿。

左冷翠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