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闲聊（1/2）

出了容锦的大门，已经九点多了。

“走走吗？”

左冷翠点了点头。

街道两侧的花儿都开了，在暗夜之下散发着阵阵幽香，陆展禾将司机遣走，与左冷翠一起沿着步行街散步。

“你当初是跟你妈妈一起去美国的吧？”

“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几年了。”

陆展禾抬脚踢起路上的一颗小石子，圆圆的石子滚了好远才停下来。

“怎么不一直在那儿呢？”

“是为了公司，”陆展禾顿了顿，“我和季汶年一起创立了一家公司，在美国经营了几年，但一直不见起色，所以想说回国内试试，这就回来了。”

左冷翠点了点头，“那你爸爸？”

“我爸听说我回来就找到了我，说要把冠廷给我，他跟我妈离婚后没有再婚，所以也就只有我这一个儿子。”

陆展禾笑了笑，“不过他也是观察了我好几年才把冠廷给我，这么多年没见，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小时候那么亲近。”

“是这样。”左冷翠表示理解，对于家庭破碎的人，她本能的有一种亲近感，大概是经历过相似的事才会懂得一些人性的道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在东区的piano bar。”

“嗯？”左冷翠看了看陆展禾，路灯光芒在他眼底留下一片橘色的光，看上去整个人仿佛很不真实。

“高中的时候，你晚上经常在那儿弹钢琴，我们周五晚上坐车回来，会偷偷跑过去给你捧场。”

“我记得。”那时候的左冷翠为了保住自己家曾经的房子，想尽各种办法赚钱，piano bar的老板人不错，她在那儿弹琴弹了三年多，一次2小时，能赚100块。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她来说100块算不得是什么巨款，可是对于即将被查封的房子来说，一分钱都可能成为救命稻草。

“那时候我就特别羡慕赵齐，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陆展禾的记忆似乎也回到了过去，这也是他后来想尽办法也要将那台钢琴买回来的原因。

左冷翠笑了笑，没想到当年的自己会给另一个人留下美好的回忆。

可当时的自己却只有痛苦的感受而已。

“后来我跟着我妈去美国，还郁闷了很久。没想到一年之后赵齐也过来了，说是跟你分手了。”陆展禾观察着左冷翠的表情，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丝情绪的改变。

“小时候谈恋爱还不就是像过家家一样，”左冷翠无所谓地抖了抖肩，“那时候大家都还是小孩，什么都不懂。”

她还记得那个夜晚，下大雨的夏夜，赵齐站在雨中，一直看着她卧室的方向。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可是这一走就是九年。

如果时光倒流回到最初，她还是不会打开那一扇门，还是会将他关在雨中，还是会任由这场没有告别的别离上演，毕竟对于那时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尊严更重要了。

知道自己是谁之后左冷翠确实软化了许多，这是陆展禾一开始没想到的。

“后来呢？你为什么进了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