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2/2）

所有人的肩膀都僵硬了，“郡主。”他们站起身来，对着我一拜，皆是瑟瑟发抖。

“今日大捷，杀牛羊，烹烈酒，犒劳众位将士。”我将嘴边的笑意掩住，刻意冷着嗓音说道。

“是。”他们如释重负，领了命，欢欢喜喜便走开了。

“你倒是会吓唬人。”黑鹰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一张冷脸依旧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是他们说些不该说的话。”我答道，转身便走开了。

帐篷里的碳火燃得“噼啪”作响，刚烤好的羊肉呈上来还冒着热气。

我坐在案前，看着坐下将士们大口地撕扯着肉，塞入嘴里，连日里的行军打仗，受尽风霜苦寒，此刻总算有了回报。

“郡主，我敬你。”坐在下首的一名大将站起身来，双手托着酒碗“我老石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以后咱们就跟定将军了。”他言毕将头一扬，一碗酒就喝了下去。

坐下诸人都叫好，我端着酒在空中一举，也一口而尽。

“今日不过是敌方轻敌，就赢这一场，你们马屁拍得也够了，苦日子还在后头呢。”一路跟来，言语都较少的楚霭忽然又冷不丁地嘲讽道。

“你说什么？”他此言一处，便惹下了众怒，众人皆怒目圆睁地看像他。

“我说错了吗？堂堂男儿竟甘心愿屈居于女人之下，可悲可笑。”他不屑地冷哼一声。

众人一拍桌子，皆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大有一番要将他扒皮拆骨的架势。

黑鹰的软鞭如有眼一般，穿过众人直直向楚霭打去，软鞭缠着他的身体，在空中打了个旋才落在地上。

楚霭“哎哟”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引得众人哄笑。

“给郡主道歉。”黑鹰连一个多的字也没有。

“反了，反了，牝鸡司晨，竟没有一个人敢言。”楚霭面朝着地，大声怒吼。

“战场上，你倒是安静得很。”我一声冷笑“你若是不服女人，下次便你去上战场。”

陈霭这才抬头看我，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笑，当真是一个废物，我也不屑地看他。

“给郡主道歉。”黑鹰又是刁钻狠辣的一记软鞭打在他的臀上。

“郡。。。郡主，小。。。小人方才冒犯，还。。。还请郡主恕罪。”他咬着牙，通红着脸说道。

“哈哈。。。不够诚意，得给郡主再敬一杯酒才够。”众人又笑道。

楚霭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回到自己座前斟了一杯酒，递给了我。

“双手。”黑鹰又是一鞭。

楚霭吃痛，双手齐捧着送了上来，我一手接过酒杯，仰头喝下。

楚霭这才扶着他的屁股退了下去，这一次，倒为我驻守边关涨了威信。

我喝干了酒，扶着桌案说道“众位将士，这一役虽然胜了，可是陈国难缠，难打的还在后头。就算彻底将陈国灭了，边疆安稳还需你我戍守，此地苦寒，还要辛苦各位了。”

“咱们誓死跟随郡主。”众将皆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喝下，我也回敬一杯。

酒一入喉便觉头脑晕厥，我摇了摇头，怎的这样就醉了？想是大漠酒烈，格外醉人吧。

这一场席宴下来，我总觉得无力，头晕，大约与塞北气候有些不服吧，我也不作他想，实在撑不住了，便将众人都遣散了。

回了的营帐，总算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长吁了一口气。

却见楚霭打帘进来，方才还唯唯诺诺的一张脸，此刻却是肆意的笑。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一声斥吼才发现，我连声音都弱了很多，不对，这不是醉酒，“是你？”我睁大了眼睛看向楚霭。

“郡主的警惕性太低了，现在才发现吗？”他笑着向我走了过来。

“方才你是故意惹怒众人，装作懦弱，好引我喝下那杯酒？你。。。你想干什么？”一阵恐惧袭上我的心头，楚霭的作为我是素来看不上的，谁能想到，他的心底却是如此狠毒。

“你男不男，女不女，倒还有几分风情，连敌军的主帅都想得到你。”他走到我的面前。

“你。。。你竟然卖敌？”我扬起手便要打，却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地被他一掌推开，带着我的身体也倒了下去。

“你打啊，你不是很威风，不是最看不上我了吗？现在，你怎么不打了？”他哈哈笑着。

我双手撑着地，勉强坐了起来“你。。。你做出。。。做出这等事，枉称。。。枉称楚国子民，你对。。。对得起王上，对得起你。。。你的父亲吗？他。。。他为了保卫楚国。。。可是。。。可是连命都能。。。都能舍掉的。”这一句话花费了我太多气力，说完我感到连支撑我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敌方可是告诉我，只要把你送过去，便即刻退兵，永不来犯，我不花一兵一卒赢了这场战役才算为楚国立功，至于你？”他蹲下身来看着我“你为国战死，将是我国英雄。”

“无耻。”我说道，却是眼前一黑。

“你打断我的腿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会报仇的，只可惜你一直把我当废物，不以为然。”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道，便再也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