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酒设宴肆之央（二）（1/2）

却见这二人神色慌张，动作如出一辙，引得众人狐疑“怎么？本王处置一个侍女，很难吗？”楚王问道。

是苏子玉先开了口“回王上，叶姑娘与我本是在宫外便已识得，今日定是以为平日与我相熟坐在我身侧，好与我说话解闷，不想唐突了，还望王上恕罪。”

“是了，叶姑娘是与江山社稷有功之人，万不能这般随意伤了良才之心啊。”公子待苏子玉说完才接了口说道。

“哦？小小女子如何说是于社稷有功？良儿，你且说来听听。”楚王本来有些恼怒，忽听苏子玉与公子这样一说，却来了兴趣。

公子听了此言，微微一笑“旁的不说，便说前些日子的狐妖作祟，闹得人心惶惶，便是我这姑娘了了这宗案。”

公子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唏嘘，连楚王也不免正眼看了我几眼“如此女子，竟是能降妖除魔之辈？”

“回王上，叶姑娘大才，武艺举世难寻敌手不说，更通岐黄之术，奇门遁甲、观星测运无一不通，此等良才却不可辜负。”公子答道。

“王上，妾身早听说，民间有一幻音坊，里面皆是美貌女子，却都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原本妾身是不信的，没想到今日却真真见了这等奇人。”一直坐在楚王身侧搔首弄姿的胡美人开口说话了，言语娇滴滴了，听来叫人骨头都酥了。

果真，楚王听了这话连连称是“奇人，奇人，本王方才是眼拙了。”言笑中，又将胡美人搂紧了些“爱妃也奇，不输了那些美人去。”说着还摸了摸她的下巴，举止放浪不已，果真楚王昏庸，这些年，若不是公子，楚国哪里有这般光景。

“这叶姑娘的名声微臣也有听过。”说话的是正坐于公子左侧的上大夫“民间传闻有夜间罗刹，取人首级于瞬息。曾留字条于陈王府中，说要取他首级，陈王听了此言便命侍卫日日看守，夜不出户，不想也被人杀害在马车之中，此人便是叶姑娘吧？”上大夫倒是把我的事打听得清楚，想来没少耳目安插在公子府中吧。

“原来是她。”上大夫此言一出，殿内又是一阵哄乱，想来夜罗刹的名号人人听得，却不想正是坐在他们面前的我吧。

我想堂内已经是剑拔弩张，我安坐在此也不是道理，遂站起身来，对着楚王行礼，便又回了上大夫“上大夫说得不错。”

“陈国已王，难道上大夫要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周边小国来挑我楚国有功之人的过错？”珥玉姑娘父亲，威武大将军此刻也参与了进来。

上大夫被这一句抢白，说不出话来，三王爷又开了口“可此女子是杀手，干的是阴暗诡谲之事，此等毒辣之人我楚国昭昭国法，断是容不得的。”

楚王在座上不说话，也不知在沉吟什么，良久才开口问公子道“良儿，从来都是你的决断服人，你却说该如何决断？”

“王上，叶姑娘可是幽谷竹虚子的传人。”公子作揖只说了这一句话。

坐下皆惊，连楚王都坐直了身子“姑娘可是竹虚子的弟子，却不早说，倒是本王怠慢了，尊师可好？前些年本王遣人问候，尊师借拖身体不适，叫我们吃了闭门羹，如今高徒在这，本王却是眼拙，不能识得。”楚王言语恭敬，足以见得他对这等隐士高人的尊重。

其实我哪里算得竹虚子的传人？不过是在他手上学过三年而已，如今骑虎难下，只能谄谄地附和着，说一些家师一切安好等话。

“王上，竹虚子传人，莫不都是龙驹凤雏，当封个官职才好。”

公子此言一出，方才还对我颇为敬仰之人全都闹开了，方才纠纷不止的声音此刻合成了一股，便是一句“女人如何当官职？”只还剩了大将军与公子几人不说话而已。

“王上，妾身不依。”此刻胡美人螓首转过，步摇上的穗子摇摇晃晃，连带的酥胸也波涛汹涌“这些人口口声声看不起女人，女人如何了？妾身将王上服侍得如此好，岂不是比千百个男人都管用？这些人却出口诋毁，是不是该打？”

美人生气，自然最难消受，楚王一把将胡美人搂在怀里，“美人说得没错，该打，该打，只是。。。”他看向朝堂众人，一时间没有了主意，眼光落在一向不引人瞩目的司寇身上“司寇，你怎么看？”

司寇汗肆长流，哪里说得了个决断，只说了一句“这个没有先例，无法可依。”

“恭喜王上。”苏子玉出人意料，站起身来，对着楚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出言便是道喜。

“何喜之有？”王上不解。

“一向听闻竹虚子是不世出的高人，轻易不理世事，其弟子却在投身入楚国，岂非天佑王上？王上不拘一格，慧眼识珠，任用良才，岂非楚国之福？此等明君良臣，楚国何愁不强盛，黎明何愁不安乐？可不是可喜可贺？”说罢又是一拜，口道恭喜。

楚王听完此言，哈哈一笑，方才的疑虑便是半分没有了“子玉说得有理，那便赏。”说罢又一沉思“叶姑娘既是良儿府中的人，便依旧在良儿麾下，做个副将吧，既是女子，衔儿还是领了郡主的去罢，赐封号玉露。”

“谢王上。”我从席坐走了出来，对着王上行了跪拜谢礼。

“恭喜王上，恭喜郡主。”合殿数百人之众，皆站起身来对着我道贺，我颔首一笑，以示谢过，谁能想到，今时今日我能有这般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