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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悲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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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塔蒙故作镇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俯下身子,请安问好:“奴才给先知大人请安!”

奈巴蒙摆出一副温和平静的神情,大笑道:“夫人,你不必如此客气,今天敝人只是以霍尔朋友的身份,想来找你谈谈心。”

赫塔蒙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惊,汗毛直竖了起来,一颗心怦怦乱跳,她极不自然地扭曲着脸,冲他们尴尬地赔笑着。

“怎么,看夫人一脸难色,可是不欢迎敝人吗?”奈巴蒙狡猾地问道。

“奴才岂敢?先知大人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奴才高兴都来不及,哪儿有不欢迎您的道理?”赫塔蒙口是心非地应承道。

“那夫人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弟兄们请进屋里坐啊!”奈巴蒙努努嘴,和颜悦色道。

“是,是,先知大人,各位尊驾,您里面请!”赫塔蒙极不情愿地侧过身,把奈巴蒙一行人让进了屋子。

七个人围着一张残破老旧的圆桌坐了下来。赫塔蒙知趣地端来了几碗清水,深表歉意道:“奴才对不住先知大人和各位尊驾,奴才家境贫寒,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孝敬各位!”

奈巴蒙摆了摆手,随意道:“敝人说过,夫人不必客气,敝人今天漏夜前来,只是想与夫人聊聊家常而已!”

赫塔蒙年龄虽小,却对先知此行的目的心知肚明,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有什么话,先知大人不妨和奴才直说!奴才一定直言不讳!”

“这就对了,夫人真是冰雪聪明啊!”奈巴蒙喜笑颜开道,“霍尔的事儿,夫人可曾听说了?”

赫塔蒙提心吊胆,内心如波澜壮阔的大海般上下翻腾。然而,她却依然保持着微笑,故弄玄虚道:“不,先知大人,奴才不曾听说!请您告诉奴才,奴才的兄长现在还好吗?”

“你真不知道?”奈巴蒙命人拿出了一个偌大的纸莎草卷轴,迅速在桌子上展平,满腹狐疑道,“这个东西夫人总应该见过吧!”

赫塔蒙定睛一瞧,这不正是那日张贴在城门口上的通缉令么?而这个纸草卷,明显是那份文件的抄本。霍尔的外貌已经清晰地跃然纸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来兄长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于是,她下意识惊恐地问道:“这……这是什么?”

“夫人,敝人知道你上过学,略识得几个字,这份纸草卷上的内容你不会看不懂的!你跟敝人耍心眼儿也没用!”奈巴蒙强压着怒火,忿忿道,“实话告诉你,这是阿克佩卡拉王亲笔御书的逮捕令!这次你清楚是谁要和霍尔过意不去了?”

赫塔蒙年纪轻轻,玩心计哪儿是这个老狐狸的对手,被奈巴蒙几句话就糊弄得没了主意,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面,无助道:“先知大人,求求您救救霍尔吧!阿古是奴才唯一在世的亲人,奴才父母去的早,自幼与霍尔相依为命,他不能就这样被朝廷判处死刑,不能就这样英年早逝!如果霍尔出了什么事儿,叫奴才有何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父母的灵魂啊?”

“说起来,你们姐弟俩真也挺命苦!霍尔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敝人才费尽心思,想帮助你们!”奈巴蒙假意慈悲,“不过这事儿——”

“只要能保住霍尔的性命,奴才做什么都愿意!”赫塔蒙苦苦哀求道。

“敝人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意,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奈巴蒙紧锁眉头,不屑道,“两日前,陛下一得知霍尔临阵脱逃,立刻就当着资政院里满朝文武的面儿动了大怒,这回刺杀事件,你阿古怕是难责其咎了!当朝圣上的性格,敝人还是了解的,那就是首恶必办——像霍尔这样的人,陛下一定不会轻饶!”

赫塔蒙已经脸色煞白,不停的倒着气,啜泣道:“奴才知道大人一定会有办法的,求求您,救救他……”

“事到如今,任何法子都不中用了,陛下已经铁了心要霍尔一死,至于他什么时间去阿努比斯那里报道,只是时间问题!”奈巴蒙摇摇头,进退两难道,“与其让朝廷军抓获,在地牢里受尽酷刑,最后还得落个灰飞烟灭、抛尸荒野的悲惨下场,不如让他自行了断来得体面啊!”

“先知大人,霍尔不能就这样离开奴才啊!他是被冤枉的!”赫塔蒙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信口雌黄朝廷重犯是被冤枉的,这无异于诬陷赛特刑府的官吏,无异于侮辱陛下的圣明!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连你的脑袋也保不住!”奈巴蒙怒目圆睁道,“敝人要是有办法,也不会忍心看着霍尔就这样走那条路哇!”

说着,奈巴蒙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整齐裹好的亚麻布袋,放在桌子上,推到赫塔蒙面前,低声细雨道:“作为他的顶头上司,敝人还是很器重他的,霍尔的确可惜了了!这里面是二十根金条,你收好,替你的好兄弟办一场像样的葬礼吧!敝人也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

赫塔蒙最后一丝希望已然破灭,心里竟莫名浮出了些许感动。在她看来,先知大人的善行,就是雪中送炭,是冬日里最温暖的一抹阳光。赫塔蒙俯身颔首,感激涕零道:“奴才叩谢先知大人!谢大人恩典!”

“快起来吧,夫人!”奈巴蒙惋惜中含着几分威胁的语气,“你的兄弟已经是这样了,敝人不想再看到你出什么事儿。所以请夫人一定要劝劝霍尔,以他的脾气,他必定会争着、吵着要去面见陛下,试图在陛下那儿鸣冤叫屈!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只会引起陛下更大的猜疑,说不准什么时候陛下头脑发热,连你父母的墓地都会惨遭毒死!因此,敝人希望霍尔顾全大局,千万不要再做不利于自己或别人的傻事!”

语毕,奈巴蒙朝身边的六名大汉使了个眼色,一行人就如洪水般浩浩荡荡地涌出了屋子。

这一夜,赫塔蒙躺着卧榻上,呆呆地望着漆黑无边的夜空,暗暗垂泪,辗转反侧,寝不安席。她反复推敲着奈巴蒙话里的深意,只觉肝肠寸断,脑浆崩裂,不停地打着寒战,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巾。

次日清晨,瓦塞特上下,皆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到处笼罩着白色的薄雾,犹像轻纱一般。

须臾,太阳从山嵴缓缓升起,把白白的雾儿,蒸散在空中。天光云影由暗淡的灰色,变成了一片鱼白,一片粉红,进而是一片金黄。旭日的光芒亦是千变万化,幻彩迷蒙。

赫塔蒙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是那个清朗俊美,令她朝思暮想的面庞隐隐约约地映入了眼帘。然而不知为何,她与霍尔之间,像隔了一层迷雾,尽管近在咫尺,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带着无比的兴奋和由衷的欢喜,赫塔蒙一骨碌儿从床上爬起来,紧紧拥抱着霍尔,开始以泪洗面。

“好奴恩,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不要总是哭哭啼啼的!”霍尔辛酸道,“唉——这些年,阿古不在身边,你一个人熬过来,日子一定苦不堪言吧,真是难为你了!”

“只要阿古过得好,我怎么都行!”赫塔蒙喜出望外道。

霍尔把妹妹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痛心疾首道:“傻丫头,阿古怎么忍心你为了我受委屈呢!看看你最近心事重重的,可是家里出什么要紧的事儿了?”

“阿古,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么?”赫塔蒙终于忍不住心中的苦涩,失声痛哭起来。

“奴恩呐,咱们俩可是嫡亲嫡亲的兄妹啊,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会把我们分开,明白么?”霍尔哽咽难言,“不管如何,阿古都会在你身边的!”

“阿古,你还要骗我多久?”赫塔蒙一时嘴快,痛彻心扉道,“你的事儿我已经都听说了!”

“什么?”霍尔难以置信道,“你见到奈巴蒙那个老家伙了?”

赫塔蒙二话没说,转过身取了那个装有金条的包裹往霍尔怀里一塞,泪如雨下:“来,这是先知大人赏赐的金条,快把它拿好!趁朝廷的追兵还没有盯上你,你快些逃走吧!逃到一个没有人能认得你的地方,越远越好!阿蒙神一定会保佑你一生平安的,快走吧,快走!”

“我霍尔一向做事清白坦荡,为何要以逃走这样的下策来苟且偷生?”霍尔青筋暴起,怒火中烧,“我对奈巴蒙的阴谋了如指掌,我要去资政院面见陛下,我要亲口告诉他——这个欺世盗名的阿蒙神第一先知,是如何设局坑害公主殿下的,我要将他的全部罪行公布天下!”

“阿古,你疯了?你只是一个拿着朝廷俸禄的小祭司,又何必卷入残酷的政治争斗!”赫塔蒙苦口婆心地规劝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古与我阴阳两隔,即使你不在我身边,但只要你活着,奴恩就打心眼儿里高兴!你活下去,将来就有希望!”

“可奈巴蒙才是真正欺君忤逆之人,留这个祸害在,国家岂能得一日太平?”霍尔咬牙切齿道,“先知一直对王位存有强烈的觊觎之心,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大埃及的主人,可就凭他这无才无能的德行,他也配?”

“你现在去面奏陛下,跟他说出实情,他也未必肯信得过你啊!就算他百分之百信任你,可陛下在朝廷里根基未稳,先知与陛下几乎是平起平坐的,陛下又能拿先知大人奈何?”赫塔蒙闻言色变,“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不能学学三百多年前流亡海外的辛努亥么?等风声过去了,你找机会潜伏回国,再向陛下一五一十地讲出事情的真相,恳求陛下原谅,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行,我等得了,可公主殿下等不了,再这样下去,公主非被他们害死不可!”霍尔冤气冲天道。

说罢,霍尔信手掀翻了木桌,推倒了书柜和衣橱,纸草纸、衣褂、杂物散落一地,房屋里瞬间一片狼藉。

赫塔蒙对霍尔这无缘无故的举动瞠目结舌,可她仔细一瞧,在原先被家具挡住的墙上都被人凿出了一排排神秘的小孔,每个洞口都塞着一根短小的铜管。她恍然大悟,这些无处不在的铜管如一个个密探,将他兄妹俩所有的言行都暴露无遗。

霍尔一改怒容,凑在妹妹耳边,心静如水道:“看见了么?我们无时无刻不是处在先知的监视之中,想随便脱身,谈何容易!况且,瓦塞特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家园故土,你是我唯一至亲至爱的奴恩。故乡和亲人是我生命的全部,离开了这些,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就狠心这样弃我而去么?”赫塔蒙眼泪汪汪地反问道。

霍尔放下了祭司长的尊严,在赫塔蒙面前长跪不起,泪如泉涌:“奴恩,阿古对不起你,来生请你还做我的姊妹!”

霍尔在冲赫塔蒙深鞠三躬过后,转身用力撞开门,头也不回地朝原野中跑去。

赫塔蒙立刻寻着霍尔的足迹,追上前去,但无论如何,她也撵不上阿古的步伐。望着霍尔在密林里逐渐渺小的背影,赫塔蒙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

故乡的山水河流是多么耳熟能详,是兄妹二人曾经谈笑风生的地方,这里承载了他们多少由心的记忆和欢乐的童趣,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时光荏苒,匆匆逝去了十五个春夏秋冬,眼前的一切是如此亲切,却又那么陌生!

霍尔望着渐渐西沉的落日,不禁触景生情,他放慢了脚步,思绪万千。说来,这一生无怨无悔,他什么都经历过,什么事儿也都亲眼见证了。他始终坚信,玛阿特永远不会被弃之一旁,贤明的阿克佩卡拉王总会使它重获荣耀。他会长眠于芦苇之地,静静等待着自己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临了了,他没有家庭,没有孩子,没有牵挂,这世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待他恩重如山的好妹妹。日后与奴恩再度重逢时,自己已经化为一堆森森白骨,来世也不知是否有缘与她再得相见。霍尔想到这里,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晶莹的泪珠似断了线的瀑布,不住往外飞泻。

墨色笼罩大地,月光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霍尔坐在一片开阔的草场上,怔怔出神。

今晚夜色如醉,令他不忍归去。可是为了心爱的奴恩不惨遭横祸,为了让父母双亲永久安宁,他也只能挺身而出,舍生取义。

霍尔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了一口古老的水井旁。五年前,他在这里悄悄许下心愿,祈盼着得到阿蒙神护佑,节节高升,功成名就。如今,他已得偿所愿,然,这浮华的荣光却如昙花一现,再多的风流也终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而任凭雨打风吹去。这口水井,既是他飞黄腾达的起点,又将成为他生命最后的归宿。或许人生就是如此讽刺,如此无奈!

清澈的井水倒映着银色的月华,粼粼闪耀。此时,万籁俱寂,只有夜莺站在枝头,似含泪泣血般幽咽地婉唱着一曲曲悲歌。

霍尔俯身端详着自己映在水中支离破碎的面容,又昂首望望那繁星密布的夜空,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依恋地在井边徘徊了许久,然后纵身一跃,扑通一声沉入了冰冷的井水里。

霍尔与这人世间的一切爱恨情仇,恩恩怨怨,连同他的灵魂,终如一缕青烟,烟消云散,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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