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饮食（1/2）

汤则对着乌云翻滚的天空道，“陷入了困境，该如何走下去？我该放弃，还是做无谓的挣扎。”

风吹乱薛娒雨的头发，散落的碎发胡乱的拍打在薛娒雨脸上，她无法睁大眼睛，她眯着眼看着雪地里的汤则，“你该先去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想这些。”

汤则一笑，“都说吃能慰籍人的心灵，真该饿死脑子里这些不好的想法，总有一种不如意的感觉，在捉弄我。”

薛娒雨伸出手牵汤则，但汤则避开了，她将衣袖往下拉，温暖被冻的通红的手，“过惯了顺风顺水的日子，一点点挫败都会在你心里产生剧烈涌动的波澜，得不到便空落落的。”

汤则笑笑，“也许吧。总有困惑围绕着我。”

“那你困惑些什么？”

“很多啊，想不通。关于人，关于生。”

薛娒雨一笑，“这么深奥啊，那我来陪你一起想。”转而，她看向远处，远处人群依旧欢声笑语。

汤则看着薛娒雨，笑容暂停在她脸上，如洁白丰满的白芍药，又如烈火红岩般的红玫瑰，花瓣片片，漫天飘零，他看着这样淡然却又真挚的笑容，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还是你好。”

薛娒雨嘴角抽搐，“就当大家都在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汤则一笑，“现在在哪里上班？怎么跑上海来了。”

“还闲着呢，年轻嘛……什么都想试试，我又不急。”薛娒雨停顿后强挤出微笑说。

汤则笑道，“那天喝醉了，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在天桥上指着繁华地带的摩天大楼说，希望拥有它。”

“我真的说了这样的胡话啊。”薛娒雨笑道，“那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一阵冷风袭来，汤则与薛娒雨加快了步伐，笑声渐渐消逝在广袤的雪泊。

雪地平坡的中央，一座日式木屋建筑静立，幽黄的灯光映射在衫木糊纱窗，黑色的暖帘风中一起一落，走近才看到那暖帘上写着“味自慢”，汤则躬身推开栗漆榉木拉门。

只见里面大厅的木桌绕着主厨料理区围成“凹”字型，顾客环绕而坐，餐厅并不喧闹，厨师表情认真严谨，为顾客送上碟子里的美食。汤则从顾客中扫视到了颜弄与他的男朋友。汤则走过去，颜弄拉住了汤则，汤则在他边上的位置坐下了，薛娒雨坐在边上。

“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想找个人评评理呢，你看这里挂的纸灯笼，五颜六色，看不出风格，我认为应以素雅单色为主，不应花俏，杂乱的编排反而破坏了餐厅原本的情调，我认为设计师不够专业，没有整体考虑设计。可是他不觉得，他说日本文化本来就是多元的，灯笼上的文字和标志性图案元素，更能让人从视觉感观到精神体验，感受到满满的正宗日本味，所以更加分。你来评评理，谁更有道理。”

颜弄男朋友轻轻在颜弄身边说，“这么点事，不要说了，我让你就是。”

颜弄推开了男朋友。

从推开门开始，汤则就关注到了木桌上空垂下的五颜六色的纸灯笼，餐厅里陈黄的灯光又夹杂了花花红红的色调，又见其他同事亦坐在木桌边，“见仁见智，我认为，还是与食客有关，食客万千，众口难调。犹如这碟中的寿司，同样的味道去面对普生，但每个人都能嚼出自己的味道。”汤则说着坐在了颜弄身边的空位上，薛娒雨跟来坐下，汤则继续说道，“很多事情，都像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