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重逢（1/2）

背后传来了哭泣声，汤则以为哭声从话筒里传出，电话里“嘟”声继续，他向身后看去，沙发里的身影在微微颤动。他诧异了，看了一眼电话屏幕，还是未接通，他挂断了电话缓缓走向女子。电话扔向了一边，他从茶几上抽了一堆纸巾，弯身侧坐在女子身旁，只见女子泪痕满面，他轻轻的将纸巾递给女子，但女子没有理会，汤则歉疚感感油然而生。他认为是自己的粗鲁行为弄疼了女子，并让女子寒心了。

“你不用管我。”女子悲痛欲绝。

“好。”

嘴上虽这么说着，但他伸手便去替女子擦干脸上的泪迹，女子脸上的细嫩肌肤被泪水掠过后，双颊粉艳，犹如出水莲花。他只敢轻轻擦拭，怕一不小心弄坏了这层窗纸般轻薄的肌肤。女子抽噎着，被泪水浸湿的长发凌乱的贴着脸，两只手垂在在沙发边沿，侧脸不看汤则，一副柔弱的样子像是刚被欺凌过。

“是谁欺负你了？”汤则边替女子擦脸边低声问，“喝这么多酒，对自己身体不好……”

女子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汤则感到模模糊糊的听到了“生活”二字。

汤则唠笑，“想必你还很年轻吧，才会这么想，我手下那批年轻人也经常顾影自怜，都没什么的其实。”

“什么是顾影自怜？”女子夺过纸巾，坐起了身子，“我一会儿就走，不打扰你……”说完这句，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只听见涕水已塞住了鼻子。屋里的光亮全凭着外面的灯光霓虹，汤则看着女子变换着光彩的脸色。到底哪一个是她呢？汤则心想。

“你怎么找着我家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她看着坐在沙发的汤则说道，“哎呀，我该走了……”女子捧着脑袋，头发被抓的更凌乱了。

“看来是喝了不少啊。”

汤则看着女子拎起斜挎包，欲挎至肩上，但几次尝试都未能将包挎上，索性放弃，她甩着包走向大门。

“你去哪儿？”

“回家呀。”

汤则看了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你家在哪儿？”

“这里不是我家，我要回家。”

早这么想多好啊，汤则心里想，转眼女子已经踉跄着走出大门了。

“诶……”

“诶，你的钥匙。”汤则喊住女子，女子的钥匙从包里掉出，遗在了沙发缝隙。

女子刚想关上大门，被汤则拉住了门把。

女子与汤则对视在门口。

“你的钥匙。”汤则从身后现出一大串的钥匙，在女子眼前摇晃。

女子情绪瞬间崩塌，她抱住了汤则，“怎样才能像别人一样，喝了酒就能开心一点呢。”

“你怎么了，失恋了还是失业了？前两天去坐地铁，我看到车窗上倒映着你的面孔，我转身寻觅，却无所踪影，那是你吗？”

女子哭的更凶猛了。

“对不起，我不该再提。”

女子收住眼泪，双手随便在脸上抹了几下，哧笑了一声，“我该走了……我早就这么说过了。”

“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冷风中，女子似乎清醒了很多，上海半夜的街头虽不似白昼时候的繁忙，但也还是不缺人烟，快节奏所带走的时间似乎在夜晚能得到了延长。

“你看上海的夜晚，灯光依旧，车如游龙，多繁华啊，可惜不属于我。”

“它不属于你，你却能享受它，你还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