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1/2）

清园里边乱的很，下人们进进出出，好几个大夫守在里边，阵仗大的空令到的时候差点以为苏清卿不好了。

苏衷立在门外，宽大的袖子在风中作响。他长苏清卿五岁，身形修长，眉目硬朗，目光锐利，像极了当年的右相苏筠。

空令上前作揖：“苏公子。”

苏衷倾身抬起他的手臂，淡淡道：“不必多礼。”

空令颔首回应，随即默然立于一旁。清园里种了一株梨树，花季就要过去了，落了一地的残花。他想起沈恪方才那句话，心下一动，乱了吗？盯着地上的残花看了几眼，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声音。

那便乱吧。

望向眼前那扇门，透过它，他仿佛可以看到苏清卿寡淡的脸色。

大夫出来了，拎着个硕大的药箱。苏衷刚想上前询问，却不料有人比他更快，空令几乎是掠至大夫跟前，“如何了？”

大夫眼睛都没抬，冷冷道：“旧伤复发而已，还不至于到要死要活的地步。”说罢便迈着稳健的步子离开了。

空令没有说话，径直走进房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缓缓走向床边，却在还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停下，站在原地。

苏衷看着这个少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了他妹妹的闺房。然后——朝着床边去了……他当即黑了脸，大步朝里边走去，大有一副兄长的威严模样。

结果没等苏衷开口，空令一个转身往外边去了。苏家大公子硬生生停住自个儿气势汹汹的脚步，佯装镇定，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空令目不斜视，一身冷冽，出了清园。

苏衷看着他出去，又回头看看床上的自家妹妹，一头雾水。

“嘶……”苏清卿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动了动胳膊，钻心的疼。是先前在江城的伤口又裂开了。她侧过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苏衷，眼眶倏地红了，她张了张嘴：“哥——”嗓子哑的不行，喉咙像撕裂一样疼。

苏衷赶紧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别乱动。”

他看着自家妹妹，气不打一出来：“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如此作践自己？”

苏清卿险些没忍住眼泪，哽咽道：“我没有，这是先前在江城受的伤。”

苏衷沉默了一会儿，心疼地拧了眉：“别说了，好好养着吧。慕家的喜宴，哥替你去。”

苏清卿乖巧地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苏衷笑了笑，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又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去了。

翌日。

慕府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慕尚书和夫人笑容满面地坐在喜堂中间，等待着新人。

喜乐声由远及近，在慕府门前停住，新娘子来了。

苏府清园。

空令推门而入：“找我何事？”

苏清卿梳好了妆，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管玉箫。

空令心思一转，随即眉头一皱：“你要我带你去慕府？”

苏清卿点点头，抬头对上空令的目光，目露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