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物是人非（2/2）

“六儿，客人可安顿好了？早饭我搁桌上了，你快……云……云姑娘？”

男人满脸错愕地看着屋外的一堆人，目光最后落到了云娑身上，女子同十几年前没什么差别，因此他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饶是如此，他还是生出几分不确定来，扭头看向六儿，道：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六儿，你快咬我一口！”

六儿这时候回过神来，当即明白了现下是个什么情况，方才那男子口中的“故人”，恐怕就是赵叔了，因此他无奈地笑了一声道：

“赵叔，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梦啊？没认错，这几位就是方才到的客人。”

得了确切的答案，赵斌柯登时慌乱了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只好抓紧了衣边，赧然道：

“云姑娘可是饿了？这几位……我还是去给你们做点饭菜吃，这大早上的肯定还没吃东西吧……”

说着，他竟然就要再钻回屋子里，还是六儿手脚快，一把抓住了他，他打小被赵斌柯捡回来，就没见到这男人这么慌张过，一时间也跟着慌了起来，生怕再被留下来和这几个人共处。

云娑扭过头，轻声道：“这才是故人。”

冥九只听得女子耳边轻呢，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云娑已经回头冲那男人道：

“别忙活了，我就是路过，恰好来看看你。”

知道内情的几人俱是两眼一翻，心道奔波了一晚上，落在她嘴里竟就成了顺路。

然而赵斌柯不疑有他，闻言便点了点头，云娑一说话，他便镇定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有些不安，但显然是喜过于惊的。

岁月并未对他留情，说来他如今也不过四五十岁，却已经显出老态，脊背佝偻，半头银发，尽是风尘。

云娑甚至难以将他同记忆里那个男人重合在一起，那时候的赵斌柯，虽然身有顽疾，却好歹担得起一个身强力壮，怎么才二十年不到，就被摧残成了这般模样？

“你去吃饭，”赵斌柯显然不想让那叫六儿的孩子听到什么，将他打发了去，又扭头对云娑道，“姑娘快坐，各位也都坐下歇歇吧。”

众人也不推脱，各自拉过长凳坐下了。

赵斌柯却坐不安稳，一会儿起身擦桌子，一会儿又慌忙跑去泡了壶茶，送到桌上，又惴惴不安地坐下，一双眼睛四处看着，似乎在想究竟要怎么招待贵客。

就这么会儿功夫，他额上已经渗出了细汗，云娑看着他一把将汗水抹去，开口道：

“你这些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