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红颜不识（1/2）

天帝一怒，风云为之变色，天兵骤至，即刻押解起墨竹，欲往南天门，果道是“雷厉风行”。

“且慢！”獬豸上神鬓髯清扬，天帝面前丝毫不逊威严：“自盘古古神归于混沌，天地万物，各营其政，天界乃清气所化，当居上位，然若横行暴法，凡事仅以个人好恶论处，又与污秽浊属有何异？獬豸虽惧天帝之尊，此举却万万不敢恭维。”獬豸素掌天刑，以公正见称，天兵见他出面，不免松了脚步。

“獬豸上神所言极是！”司律星君从卯位出列，左手覆右手背，一揖至腹，“墨竹仙君所犯之过，实乃只是殿前失仪，万万还不到’入天牢不得出’的地步啊，恳请陛下三思。”

此时，月神娘娘披帛拂地，姗姗来迟，她欠身施礼，不紧不慢道：“刚与日神姐姐交值，还望陛下恕晚到之礼”，月神晚到，历数不成文规定，此话，也不过一番虚掩，众神皆不在意。“月神免礼”天帝正色道。

“天帝尚可恕我晚到之礼，缘何却不能免了这区区殿前失仪之罪。”月神娘娘为墨竹开解：“凡事自有方圆，常言都道，一言一行，日月可鉴。区区小事，陛下实在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月神实乃盘古眼睛所化，这话虽云淡风轻，分量却着实不轻。

天帝此时，也方觉自己实在有失分寸，自己定的是墨竹的谋反之罪，众神求的确是殿前失仪之脱。天帝现在着实是：退吧，没面子，不退吧，没里子。真真难堪。正不可思量，司命星君，连带瑟兮众仙，又都出列求情。他只得自圆其说。

“众神所言，不无道理，这瑟兮谋反之名，日前既已昭雪，墨竹收监之罪就暂免了吧”天帝不免搬出之前瑟兮之事，来为他今日之言铺垫，以昭示众仙，他定墨竹叛逆之罪，不过是前车之鉴，“不过他殿上失仪，形容放荡，又出言不逊，不治其罪，难儆效尤，即日起，于落樱宫面壁思过。”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墨竹总归是不得意于天帝，与其他诸子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就连面壁的落樱宫，都还是司命星君的殿宇，他作为天帝一子，却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

众仙不欢而散，纷纷下殿而去，司命领着墨竹，回去受罚，既在落樱宫，他自有看守之责。瑟兮的几个仙子，跟墨竹道别后，也都回去了。这下，又只剩了水苏。她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府院之争，正觉惊心动魄，众仙却都走了。

“愣着做什么，走吧，”墨竹过来领水苏。一起回落樱宫。水苏自知无去处，只得靠他收留。

“对不起，”水苏边走，边带歉意地说道：“害你被罚。”

“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墨竹不无安慰地对水苏说道。

“墨竹，莫怪我多言，今日之事，你，实在是，莽撞了。”司命承接上他的话，苦口良言说“你这才自由几日啊，何苦非要惹他再发怒，落樱府虽不比天牢艰辛，可你终归连出入都由不得自主。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天帝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