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面壁思过（1/2）

青衫，偃月，白露为霜。

面壁思过后的墨玉与水苏，各执心事，无法成眠。水苏从闲居走出，见墨玉在别院的“见忧亭”中端坐，眉间紧蹙，与那氤氲露气中的惆怅相映成一片忧愁的诗情画意。

“墨玉”水苏从他背后走进见忧亭，叫了他一声，见墨玉回头，便接着说：“你也睡不着”。

“嗯”墨玉淡淡展眉，清风明月仿佛多了几分颜色。

水苏坐到亭中石桌墨玉对面，托腮望月，那石桌为汉白玉所制，不知为何，衬托此物此景，却无故添了许多的薄凉。

“你可知姑姑为何那般言语？”墨玉问。

“不知”水苏漫不经心地答道，“玉者，墨为尊，墨玉自是尊贵；水苏，应了这名字，左右不过一叶浮萍，无父无母，漂泊无依，至卑至微罢了。”

“玉者，墨为尊”墨玉想不到惹出水苏这一般多愁善感，不觉有些难过，“那我岂不是空负了这名号。人不知，你还不知么，我不过是这府中无影的囚徒罢了，现在你都可以自由出入正府，我却要一生幽居这别院。至死，孑然一身！”

“瞎说，我这不是陪着你呢嘛？！”这两个竹马青梅的儿时伙伴，自是惺惺相惜。“墨玉，你不是想去正府么，咱俩现在去走走，应该无妨”。两个未涉事事的少年，手拉着手，踏月入月门。

“谁？！”水苏刚探出头，墨玉还未立定，便听到了墨竹那厚重而威严的呵令禁止。因为姑姑说过墨玉绝对不能踏入正院，水苏怕连累他，手在身后用尽全力推了墨玉一把，将他往后撤了几步，便自己走入了正府。

“是我。”水苏惊魂未定，这一声答应显然中气不足。

“之前倒没见过你，”墨竹见是水苏，心中竟不自觉地温暖，有故人重逢的适意。岂不知，此世的水苏早已忘了上世丝竹引路的墨竹，这次“视而不见”的，该是水苏了。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天早晨刚见过了”，水苏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距离。

“我是说今晨之前未见过，”墨竹试着解释，于从来不屑他人评说的他，已实属罕见。

“公子贵重，水苏位卑，自是不得见的”水苏说。

“这话倒是从何说起”墨竹很好奇：这姑娘生的如此倾国倾城，言语何以又如此自惭形秽。

“我早上听姑姑唤您公子，想来府上左右只有一个公子，是相爷独子，人中龙凤，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哈哈”墨竹放下一身戒备，竟笑了起来，“你知道的倒也不少，既如此，你又可听得十四年前，我克死未婚妻子，至今无人敢嫁，以致这你口中的骄骄公子，注定要孤苦一生了。”

水苏有些错愕：墨竹与墨玉方才的话，何以如此如出一辙。但又转念一想：他俩自是天渊之别的，要不墨玉何以天天和仆人混在一处。

“这么晚了，您在这院中干什么”水苏忙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