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羲和（1/2）

夜晚，书房。

吕不韦，娥蘅，桐姨以及公子正四人皆端坐于席子之上，一阵沉默。

“咳咳，正儿，这两年，可有认真学习功课？”吕不韦率先打破沉默。

“回先生，正儿已完成先生与父亲临走前所布置的功课，近日正在阅读鬼谷子先生的《本经阴符七术》。”

“嗯，好，好。”说着，吕不韦对公子正使了使眼色，向着赵栖桐的方向努了努嘴，却只见公子正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理自己，只能自己开口。

“栖桐，过些天，我启程回秦国，你与正儿可要同行？”白日里威严的吕不韦此刻仿佛变了一个人，转头小心地问着赵栖桐。

“我并不是很想去见他。”赵栖桐低下头，声音也不似白日里那样爽朗。

“正儿，你呢。”

“正儿惟愿伴在娘亲身边。”公子正看着吕不韦，认真答道。

“啊?”

“正儿说，惟愿伴在娘亲身边。”公子正重复道。

“你个死小子，前年谁答应我，说会劝你娘亲跟我一起走的，你小子居然叛变！”瞪了一眼公子正，却又无可奈何。

“你没说你会这么快回来，我以为会过上七年八年的。”公子正默默开口。

吕不韦已经不想理这个满嘴谎话的小子了，果然，不应该相信他的话。此刻，只能好好劝说赵栖桐跟自己去秦国了。

“栖桐啊，如今子楚一人独自在秦国，很是辛苦，人都瘦了，身边没个亲儿眷儿的，你不要去看看吗？”

“他身边不是还有瑶夫人和成蟜吗，怎么会需要我和正儿。”

“这当年的事，任谁都没有料到啊，你也别把子楚一竿子打死啊，他真的很想你，现在······”

“不韦哥，别劝了，我已经细想过了，正儿迟早是要去秦国的，我不能拦，也愿意他去闯一闯，可如今他才八岁，年岁尚幼，我希望他能够在赵国学些东西再回去，毕竟现在的秦国，太乱。”

“这，”见栖桐态度坚决，吕不韦转头问道：“正儿，你也这么想？”

“是的。”

吕不韦沉默半响，道：“那就按你们说的做吧，不过，”

或说一半，紧皱眉头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成蟜只比正儿小两岁，且如今瑶夫人的动作不小，你们母子两虽不在秦国，但属于你们的位置我与子楚定当全力保住，但日久恐怕生变，你们远在赵国，切莫可大意，尤其是正儿，学业切莫可荒废，今后，你一旦到秦国，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获取大臣支持。”

“我知道。”公子正答道。

“这是在与他们抢时间啊！”吕不韦叹了一声。

赵栖桐不语，静静地看向窗外。

“好了，不说这些了，不韦，你还没告诉我阆轩最近如何，他怎么不与你一起回来？”见气氛有些凝重，坐在一旁的娥蘅不由转了话题。

“那小子啊，现在可野了，前几日还和人打了一架，把人家打得昏迷了好几天。”

“那他是也受伤了么，不然怎么不和你一起回来？”娥蘅急切地问道。

“他能有什么事，就是腿有点小伤，不宜舟车劳顿，养养就好了。”

“那今后？”

“不会有后遗症的，放心吧。”吕不韦知道娥蘅的忧虑，安慰道。

“这混小子。”知道自己儿子没有大碍，娥蘅也算放下了心。

“一直念叨着要回来看娘亲和妹妹，这回有机会了，却来不了了，我出门的时候，可是瞒着他的，现在知道了肯定在家里大发雷霆呢，哈哈哈！”谈到自己儿子，吕不韦的心情也似乎舒畅了许多。

“吕叔，三爷给阿房取了小名，大名你想好了么？”公子正虽然知道这问题由自己来问显得有些于理不合，可是这天已黑，自己与娘亲不久就要回府，自己却想第一时间知道阿房的名字。

“哈哈哈，早就想好了！”

“是什么？”闻言，娥蘅也不禁好奇，甚至情绪一直低落的赵栖桐也抬起了头。

“羲和，吕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