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司空粲篇 只是想让她，把我看做我（1/2）

阿良这次跑来找吴晓莹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和阿粲分开后，他在路上吹着冷风，想起了大一刚入学的自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吴晓莹的英语摸底考试。在每一个有她的事件里，哥哥的影子也挥之不去。他不愿意伤害哥哥，却也不愿意放弃她。然而，在吴晓莹心中的那盏称，到底更倾向于谁？

不愿意糊里糊涂地放弃，却也没有力气糊里糊涂地坚持。

阿良的心里隐隐约约浮现了一个计划，他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决定自己要不要再坚持这一段看不到形状的暗恋。

他找遍了桃花巷通宵营业的烧烤摊，最终在一堆醉醺醺的研究生里找到了脸已经喝红了的吴晓莹。他打了声招呼，不顾那些男男女女暧昧的嘘声，扶起吴晓莹就准备离开。

然而吴晓莹走了两步就瘫在了他的身上。

“阿粲，我晕得很，走慢点。”倚靠着他的吴晓莹嘟嘟囔囔地说。

阿良瞬间僵在了原地，阿粲两个音节如同寒冰一样捅进了他的身体。他早就料到她分不清他们两兄弟，但真正听到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明确的痛苦。

然而他没有纠正吴晓莹，而是附和着她说：“好，那我们去那边的长椅先坐一下。”

“不行……走不动……”吴晓莹身体软软地贴在阿良的身上，在寒夜里呼出带有酒气的水雾，无声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阿良从来没有和女生贴得这么近过，这时候更是手足无措，只能像搀老奶奶一样搀着她的胳膊，一路扶到树林旁的长椅上坐下。

此刻其实没有那么醉的吴晓莹的内心是崩溃的，她心想这时候正常男生再不济也应该背起来或者公主抱吧，怎么会就这么生生架到长椅上啊？

“学姐，我去给你买点醒酒的，我记得你比较细喜欢喝酸奶？”阿良说着就准备转身跑去小商店。

“不要，”吴晓莹伸出手拉住了他，“你不要走，我一个人害怕。”

阿良顿了一下，看着她从毛茸茸的袖子里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手指正用力揪着自己的大衣，他站住了。

“学姐，研究生宿舍没有门禁吧，我把你送回去。”

“你先坐。”吴晓莹无视他得到提议，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阿良默默地坐下了。他刚坐下，吴晓莹就靠了上来。

他可以闻到熟悉的香水味道混杂着酒气，那香味和桂花的味道很接近，此刻混杂着酒气，更像是学校食堂里卖的桂花米酒糊。阿良喜欢喝酒糊，但此刻闻着这个味道，他却没有想象中应该有的幸福。

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喜欢的人靠在自己的身上，在凌晨的街道边，仿佛和喧嚣和世界和一切都隔绝。这难道不应该很幸福吗？

为什么自己却有些悲伤？就好像这幸福是偷来的一样。

“阿粲……”

吴晓莹这时呼唤的名字，更是让阿良心里的悲伤又浓了几分。

“恩。”他轻轻地回答道，比呼吸还要轻。

“谢谢你今天能来找我啊，一起喝酒的一个男生喝醉了，总是毛手毛脚的，很讨厌。”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去喝？”

“我想找你们两来着，但又觉得，找你们太多会惹你们烦。阿粲，你们会讨厌我吗？”吴晓莹闭着眼睛问他。

阿良没有犹豫就摇头：“不讨厌，不可能讨厌。”

“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有些讨厌，因为我总是太贪心了。”

吴晓莹说着，抬眼看向阿良的侧脸。

男生的侧颜白净好看，棱角分明，他有一个很可爱的尖尖的鼻头，让人很想用指尖去触碰，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隐藏着他躲闪的眼神。这副面孔在她的心里复制粘贴，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贪心……”

阿良小声重复道，似乎在揣摩这个词语之下的含义。

吴晓莹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睛里似乎都氤氲着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