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继而崩溃（1/2）

天使何其好辨，过于姣好的容貌远非自然生长能及，人群中他们宛若鹤立鸡群，也正是因此，化名为了“齐诺·罗伊”的男人才易了自己的容貌，尽可能使自己看起来普通，不想还是成为了焦点。

塞缪尔从不曾发觉，但也在不经意间留意过，在潜意识里惊觉过——那名与他朝夕相处过数年的大天使沙利叶，又何尝不曾拥有只一眼，就能令人彻底沉沦的绝美容颜？却碍于对方更为引人注目的出尘感，其容貌的光彩被全数夺去，仅余周遭环绕的清冷气场仍历历在目，逐渐侵蚀旁人于他的全数记忆。

“吊车尾天才”的五人或多或少都是他人的暗恋对象，其中以伊卡洛斯的样貌最为平常，但至少也算得上眉清目秀，曾令不少女生芳心萌动。

其他诸如被誉为“校花”、“校草”的道恩与零自然毋须多夸，常与零私下较量的夏佐也有足够实力，最后有天使加成的塞缪尔，被不少女生当作心中的“白月光”更是正常操作。

但塞缪尔的容貌与其说是不如另外两人，更准确地来说应是还尚显青涩，少年们尚且稚嫩的脸庞将五官揉合在了一起，拥挤地等待着未来舒展开的那日，待到破茧成蝶，只一眼就能令人刻骨铭心。

天使何其好辨，说出这话的零是否早已辨出他天使的身份？又到底知道多少？

“这么说零你也是天使咯？你长得可不比齐诺老师差呀！”这一次，道恩换了个打趣对象。

“我是天使还至于不知道那老不死的帮手么？”零并不配合玩笑。

“我有个问题，”伊卡洛斯刻意敲桌，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齐诺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拉结尔不是早在数千年前就死了么？他是怎么认识的？”

“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三个吧……”道恩偏过头吐槽。

伊卡洛斯迅速皱眉瞪向道恩，这个女孩似乎总喜欢对他找茬，害得塞缪尔只得急忙歪身挡在女孩身前，向伊卡洛斯赔了个笑脸试图打哈哈。

“赞同。”夏佐适时地出声点头。

“嗯？”伊卡洛斯斜睨过去。

“不是不是，”感受到气氛不对的夏佐急忙摆手，“我赞同的是伊卡洛斯你，我也想问那些问题。而且我有个猜测，齐诺老师会不会也是名天使，他可像得很啊。”

说完，夏佐转头看向了零。

“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么？你们应该问塞缪尔。”零平静地将话题抛走。

“哎？”感受到瞬间汇集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塞缪尔急忙摇头加摆手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啊！真的！！”

天地良心，他对齐诺老师真的是一无所知，除了对对方天使身份的仅有猜测，他甚至都不知道置否应该怀疑“齐诺·罗伊”这个名字的真实性，又怎会知晓夏佐他们正在寻求的答案？

他能怎么办？没有记忆这种事他也很绝望，他也很想自己原本就认识齐诺老师这号厉害角色！

所以无论零再如何花式推锅，他也没可能接住，即便他的辩词是那么得苍白无力。

“你到底知道多少直说不好么？非要捉弄塞缪尔？”伊卡洛斯不满地看向零。

“我说的是实话，他们认识，老东西给我说过他不少的事。”零斜睨了眼塞缪尔，但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停留，“至于老不死的身份……大天使沙利叶的名字不知道你们听过没？”

“哎？”塞缪尔一愣，“沙利叶？”

是警告？是暗示？还是在套话？

不行，他想不明白。

齐诺老师给零说了很多他的事情？齐诺老师是沙利叶？那零到底知道了多少？

这些，他还是想不明白。

“对，他是受你父亲所托前来照顾你的。”零点头。

骗人，齐诺老师怎么可能是师父？

塞缪尔想如此质问零，但沙利叶那令他刻骨铭心的多变在此刻映入脑海，并令他迟疑——理由一模一样，时间点也恰好对得上，无从判别“齐诺老师”会否是对方未曾展现出的某一面，同样也无从想象对方偷偷改变身份的缘由，却足够令他无从对零发出质疑。

他倾身扑向那位全知但并不全能的“神”，双手重重拍在隔开二人的桌面：“你说我父亲？你认识我父亲？你知道我父亲是谁？”

“怎么？说得好像你不知道一样。”夏佐打趣道，“我们所有人不是都知道吗……哦不对，诺拉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就给你介绍一下，塞缪尔的父亲名为格罗佛，是个小商人。”

“哦……这样……”诺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不知道，老东西也没说，只是告诉了我原因而已。”零无视夏佐答道。

“等等，零你什么意思？”机敏的夏佐迅速察觉到零的话里有话，他看向塞缪尔，目光中多了分警示的味道，“你不是说你父亲是邻城的普通商人么？你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