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前往伊安纳（1/2）

终于熬到了佩瑞涅的建校日，学生们迎来数日充裕的假期，不少即便是离家较远的学生，都选择踏上了回家的归程，“吊车尾天才”们则是与诺拉，一行六人坐上了通往其他城市的列车。

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是正在伊安纳参加学术会的里克老师，为了那最后一个签名。

谁也不曾想到，那最令人重视，也最为人担忧的最后一个签名，适格者竟是一直以来任教他们的里克老师，一个被他们天天挂在嘴边吐槽“更年期”的糟老头，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拥有神位的糟老头。

零说出这个适格者人选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

伊安纳距离佩瑞涅学院所在的巴塞尔不算远，却也有一段不近的路程，所以几个孩子没有选择普通没课的休息日前去，而是特地等到了会多几日假期的建校纪念日。

“小家伙们，路程已经过去一半了，你们还挺得住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插入。

“还好，多谢您的关心，齐诺老师。”道恩笑着回答。

哦对，之前还提少了一个人，齐诺老师也跟着少年们一起来了。

自认作为四方的老师，同时也兼任少年们野外实训的负责教师，理应对少年们的安全负起责任，形如巴塞尔至伊安纳这样的遥远路途，齐诺老师当然不会放着这些孩子单独上路。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私心，除了零与塞缪尔外，还比如：“嗯？克里斯琴同学还没来吗？”

克里斯琴，本次野外实训小组的第七人，却至今尚未主动与众人碰过面，大家对他的了解暂时还仅限于诺拉的滤镜口述，与课堂间不时向教室后方角落投去的一瞥，再无更多深入，完全没有同伴感。

夏佐对克里斯琴意见极大，若非答应道恩在先，且对极力维护于克里斯琴的诺拉印象也还不错，他早就翻脸将这家伙赶出队伍了。塞缪尔嘴上虽没说，但也对这第七人没有多少好感，伊卡洛斯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意外的是，零竟好心地帮克里斯琴说过两句好话。

“克里斯琴有事不能来，忘了告诉您真是十分抱歉，齐诺老师。”诺拉愧疚地鞠了个躬。

“诺拉你道什么歉？这明明是某位忘了转告给老师的队长的错。”道恩看向夏佐，针对意味十足。

“啊抱歉抱歉，的确是我忘了告诉老师，我的错！”夏佐笑着接过茬，不过态度很是敷衍。

六人初初合流时，诺拉便已向众人说明了克里斯琴不能来一事，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当时没有在场的齐诺老师。作为实训小组的队长，夏佐把这种事“忘了”汇报，着实过失不小。

“下次可别再忘了，夏佐同学。”齐诺老师笑眯眯地叮嘱着，没有生气，“不过这种行动还是应该参与一下比较好，诺拉同学能联系到克里斯琴同学么？”

“抱歉老师……”诺拉摇了摇头。

“没关系，那就我再想想办法好了。”老师揉了揉女孩的头以示安抚，但补充后半句话意味颇为深长，“少男少女的青春恋爱虽好，但不应该迈上禁断的台阶哦。”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少年们所在的车厢，并未等待大脑已经陷入当机的女孩做出回应。

“老……老师是怎么知道的？”良久，重启成功的女孩小心翼翼地询问好友。

“你们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呀。”道恩笑盈盈地回答。

女孩将自己通红的脸颊埋入臂弯，无论自家好友如何安抚也不肯抬起，于是对方只得无奈地抱住她，向斜对面的男孩开口：“零，你知道为什么这次勒娜特老师没来么？”

“她之前和夏佐那件事还没解决完。”对方简单解释。

“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么？怎么还没解决完？”道恩不解。

“没那么容易过去的。”这次接话的意外是伊卡洛斯，似乎这个话题比他的书本更为有趣，“实战训练中伤到学生的老师本就面临着解雇，更别说勒娜特老师还重伤了夏佐，万幸有齐诺老师插手，让夏佐看起来只是受了些轻伤。估计勒娜特老师在学校里有什么人吧，所以被特允处理了，但该有的批评检讨肯定一个也逃不掉，平时教学任务繁重学校没动作，八成就是在等着这个建校假期吧。”

“这位齐诺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那种程度的治愈术几乎可以说是‘肉白骨，活死人’了吧？”出声的是诺拉，她抬起头来不解地看向五人，脸上的绯红已然褪去，“我之前问过父亲，他说能做到这种程度治愈术的，就是当今整个世间也屈指可数。”

诺拉说出的，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问，只是谁也不曾有勇气向齐诺老师本人提问，可能知晓其中一些内情的零，也仅仅用“神位不是衡量人的唯一标准”这话搪塞过伊卡洛斯。

这个问题一直被所有人或有意或无意地忽视，直到此刻被“默契”之外的诺拉提出。

“这恐怕就得问问身为齐诺老师徒弟的零了吧？”一直不曾出声的夏佐终于插话，他看向零，“你不是让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接问你么？”

“可之前我也没见你问。”零平静地对视回去。

所有人都注意到，夏佐的脸色似曾相识地变得难看起来，于是也所有人都料到，八成是这家伙又搞什么小动作被零发现并拆穿了。

说来也怪，夏佐除了无时无刻都要与零较真外貌，也极爱挑战零的情报网，似乎零擅长的所有，他都要证明自己比零更优秀，甚至连体术都曾与对方比试过，可惜差距太大，至今未曾再次提起。

至于情报网，很明显了，夏佐虽已碰壁无数次，却仍旧蠢蠢欲动。

“医师是谁比起问我，直接你自己描述长相不是更方便么？他认识的医师不少，我怎么知道他找的是谁。”零不咸不淡地继续着话题，没有刻意为难夏佐，毕竟他已经习惯了，“至于老不死的身份为什么问我？他作为师父我就一定知道他的身份？那个老不死的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掐着他脖子问他来干什么的时候，他可是告诉我他是为塞缪尔而来的，你们难道不应该问塞缪尔？”

这烫手的山芋转瞬间便被抛向了一个无辜躺枪者。

“？？？”突然被cue的塞缪尔三脸懵逼，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

零点头，确认塞缪尔没有听错，所有人震惊。

塞缪尔委屈。

从头到尾自己一句话没说，被三个不是人的家伙排挤到女生这边坐着，强行解释为“模范搭档应付的责任”，却突然“人在车中坐，锅从天上来”，且还是口能遮天蔽日的大锅，他……他接不住啊！

塞缪尔欲哭无泪。

“塞缪尔？你说齐诺老师认识塞缪尔？”夏佐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