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乌利尔（1/2）

用水塑造的护卫天使是，象征着智慧的思梦百合，上帝将她命名神即力量，并让她位立于自己左侧。

领导守护伊甸园的天使，破坏人间一切污秽事物，曾几何时神的最为宠幸，只因她拒绝制裁而殆尽。

这个男人是真理的象征，亦为神降予世人的启示，待到她吹响审判的号角，世界必将迎来终结之日。

这是沙利叶在为塞缪尔介绍加百列时，念出的犹如诗歌般的文字，其内容与现世对加百列的记载别无二致，甚至是“她”与“那个男人”两个称呼并用的情况也如出一辙。

天使是没有性别的，因为他们不需要像人类一样去繁衍后代，但当他们显现于人前时，总还是需要一种性别外征。大多数天使都如沙利叶这般，以男性外征出现，较少的天使会选择女性外征，而加百列正是这较少数之一。

或许正因如此，现世书文均以“她”这一第三人称对加百列进行记载，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文中又奇怪的混合了“那个男人加百列”这一词的使用，也成为了众多学者至今还在钻研的谜题。

但对沙利叶来说，这个谜题，应当只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才是。

“造成这个并用的，正是属于加百列的不完整。”沙利叶回答得漫不经心，“或许是神主看透了未来，又或许是他本便料到了这点——明白了就算是神明也不可能完整，所以他将本可塑造为‘完美’的工艺品们，各自遗留了一个小小的缺陷，而其中留给加百列的就是女装癖。”

“哈？！”塞缪尔一惊，“师父你的意思是，加百列其实是个穿着女装的男人？！”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现在的加百列的确是以女性外征出现的。”沙利叶笑着解释，“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加百列彻底变为了女性外征，但书没变，就这么代代流传了下来。”

“天使真是种不可思议的存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塞缪尔，只得胡乱感慨以防冷场。

“其他诸如米迦勒的少年形象、路西法的傲慢、萨麦尔的愤怒、拉贵尔的老妈子属性、拉斐尔的脱线、雷米尔的故作高深、乌利尔的面瘫之类的，都是神主赋予他们的不完整。”沙利叶补充道。

“等等等等，”总觉得后半句话似乎混进去一些奇怪的词，塞缪尔只来得及抓住最为诡异的一个提问，“乌利尔的面瘫？那是什么？”

他最在意的是这个，听着就像是沙利叶的玩笑。

“这个啊……我和你说了可别告诉别人，不然乌利尔那家伙知道了，铁定要来找我算账！”一改此前的认真严肃，沙利叶突然换回了往日私下的不正经，在叮嘱塞缪尔之后，他又神经兮兮地环顾了四周片刻，才凑到塞缪尔耳边继续道，“世人不是都说他是个个性严谨的天使么？虽然他本性确实也一丝不苟，但人们给他的这个评价，更多的是给予他那永恒都一本正经的严肃神情。只有很少一部分天使知道，乌利尔那家伙之所以会这么不苟言笑，单纯是因为他是个做不出其他表情的面瘫罢了哈哈哈哈……”

沙利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一手捂着不住发疼的肚子，一手不停地捶打着屋顶，眼泪都被笑了出来。本觉得“乌利尔是个面瘫”这点一般搞笑的塞缪尔，竟也被沙利叶的笑声给感染到跟着笑出声，只是鉴于对方好歹是御前天使之一，不敢笑得如沙利叶那般猖狂。

稍微缓了缓笑意，塞缪尔继续问道：“那所谓的‘恐怖愤怒之貌’呢？”

“这个就更搞笑了，”沙利叶忍了忍笑意继续往下说，但仍是眉飞色舞得厉害，“有一次米迦勒说乌利尔这样实在是太可怜了，应该和神主说一下，拉斐尔便自告奋勇去找了神主。结果不知道拉斐尔那家伙到底和神主说了些什么，神主还真给他说动了，于是便让乌利尔能勉强做出一种表情，就是愤怒哈哈哈哈哈……一个除了板着脸就只会生气的天使，当然就成了‘恐怖愤怒之貌’了。”

沙利叶对于三位天使那绘声绘色的模仿，虽无法评判是否确实与本人相符，但终于是将塞缪尔给彻底逗笑。于是塞缪尔没能忍住，跟着沙利叶一同放声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庄重威严的声音炸响在二人头顶：“与拉斐尔一同去面见了神主的你，真的不知道拉斐尔当时说了什么吗，沙利叶？”

塞缪尔一怔，笑意凝固在脸上，他抬头，看见一名与沙利叶一般长发及地、身负双翼之人，但与沙利叶不同的是，这人神情严肃不含丝毫散漫，气场慑人令塞缪尔觉得难以亲近，双眸赫然是幽深的紫色，更重要的是他那已然布满皱纹、犹如老者一般的面容。

沙利叶明明还是只一名青年的模样，而米迦勒甚至还只是名少年，为何……难道这是一名“不完整”是老年人模样的天使么？塞缪尔疑惑。

但除此以外，眼前这名天使最接近塞缪尔心目中天使的形象——庄严且肃穆。

相比起塞缪尔的震惊，沙利叶倒是对来者的出现从容不少，他停下了放肆的笑声慢腾腾起身，嘴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与其对上目光：“我只是在附近等着拉斐尔，并没有跟着去面见神主，当然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好久不见，乌利尔，别的变化不大，心眼倒是小了不少。”

来者竟是乌利尔，塞缪尔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眼小了不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