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直入剑坛（1/2）

【玄雷一出惊天破，浑见凌霜紫云来。】

剑坛上二人，一人着身利落的白袍，一人则是束身的青衣，手中剑器未发而剑气已盛。

我虽未料及他会是我在剑坛上的最终对手，可之前的事，让我早就想和他打上一架了，如今正好我二人同为练剑之人，切磋一番倒也痛快。

他只作不识我，嘴角却挂着一丝只有我看得到的浅笑，眼中迷蒙、眸光略抬，直直地瞧着我。我不加理睬，全身更加绷紧，戒备之心也强了三分。于是微微抬起执剑之手，只待出招。

这时一边赛办却突然开口：“二位且慢。”又转身向四下，道：“今日是我们武林大会剑坛总赛，江湖各路英雄齐聚，来共同见证当得起新一届的‘天下第一剑客’名号之人。一边是上一届的得主，柳剑尘公子；另一边是近来新起的少侠，叶筱公子。”

我们静静等着台下众人哄闹了一阵，那人便又道：“咱们都知道，刀剑无眼，剑坛之战非同小可，依照规矩，为公平起见，请二位交上手中之剑，咱们一同来验一验，再观看比剑。”

我心下暗道：我本怕你这里暗藏刺客要对我下手，没想到你们却要先防我暗藏机关。往年怎没听过比剑前要验剑的？明明就是针对我一人罢了。

我自然不情愿将自己的剑交到他人手里——不论什么原因。可众目睽睽之下，要继续比剑，必得遵循其规则。

见我还立在原地没有想交剑的意思，柳剑尘便上前抱拳，微微颔首，道：“既然诸位提出，又是为了公平起见，柳某当先验剑为敬。”

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先行表态度叫我更加不能拒绝，非得找机会给他好看。

那人自然知道他柳剑尘是众所周知的君子，只接过剑来意思性地拔出一截，微微示意众人。只见澄光乍倾、气如玄雷，射进眼里，动人心魄。谁都认得这柄玄雷，乃是他柳家玄雷山庄的至宝，自然无话可说。倒是我，因为前几日的表现，再加上来历不明，颇受众人怀疑。我就知道他们这帮顽固不化的老迂腐，提这么一条验剑的要求不过是针对我。

柳剑尘的剑已经回到他手里，我于是二话不说，捧起自己的剑双手递过，对方也是不怀善意，故意要叫我难看，竟突然抬手拍按我剑鞘末端，力道不浅，竟用上了几分内力。剑身弹离我的手掌，倏地向上飞去。

我自然知道他要对我摆一手，因此动作之中故意不加防范。姓柳的默默观赏这一切，神色自若并没有任何变化。众人理所当然地看着这场必定要我出丑的笑话，却见我陡然跃起，飞身到剑侧，一掌带过，凌霜便以更快的势头出了鞘。

霎时，流光飞泻，璀璨了一片天空。

我不着痕迹微微勾唇，我的宝剑岂容你们这些无趣的人多看上一眼。瞬间，剑芒也只是露了那么不多不少的一截，我已手握剑柄，消了其上升的余势，聚内力于掌内，剑身与剑鞘便一体笔直插向地面。刚刚还跃起在半空的我，下一刻，又回到了地面，悠然接住剑鞘，撂下一句“不知，此剑可还过关呐？”

仅仅是一个弹指的瞬间，众人都没看清我是怎么出手的，只见那青衣公子纤瘦的身形和剑锋的流光同出，还未来得及惊艳，突然又收敛得完完全全，不露痕迹。

紧接着，便是台下几声情不自禁地喝彩，“好！”、“好身法！”、“好剑！”

我这一气风发，不仅显秀了另一件绝世神兵，更露了一身上乘轻功，实实在在有些过分了。虽然争了口气，但却为接下来正事添了麻烦——万一打不过人家，岂不还是贻笑大方？

我这厢刚刚不屑地怼了各门派一句，那厢另一个主角柳剑尘也开了口：“筱公子神兵不愧是天下奇宝，叫在下大开眼界，所谓好马配好鞍，在下自愧不如......”

我闻言侧目，他也将目光转到我身上，不知道为何，我捕捉到了一丝玩味。

他于是继续开口：“就以一把凡铁，请教公子高招。”

他这一言，既把我捧上了天，又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说着还从手下手里换过一把普通的铁剑。真是谦逊又不失风度，整个人不觉便毫不逊色于我了。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落着下风，当下恢复了认真的表情，朗声表态：“柳公子过谦了，不过你所言极是，既然只是一场纯粹的比武，手底下见真招，不需要借助外物。”我回身望了猫儿一眼，将剑抛给他，也接过一把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