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十日(十三)(1/2)
一夜过去,看似风平浪静。
期间有三个人离开过车厢,分别是柳新、汉斯和老三,他们三个人的说法是起夜、抽烟和睡不着。
“到底怎么回事?”秦程挂上锁链,背倚门框,带着一副质问的口气,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是凶手,凶手昨晚没有行动。”汉斯别过脸,吞吐着烟雾,他看上去有些烦躁。
“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你昨晚出去干什么了?关于这两点,你不打算交代清楚吗?”
“你不该先反省一下你自己吗?你又为什么睡着了?”汉斯并不作答,反倒哼起了旋律,慢悠悠地翘腿坐下,轻弹烟灰,眯眼望着秦程,奚落道:“我替你值了个大夜班,一宿没睡,你还在这里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也太不厚道了。”
“难道是钟太太的干果!怎么会这样?”秦程懊恼地拍着大腿,“这似乎不太合理……”
汉斯依旧自说自话,“你还记不记得小虎误吞石子的时候,钟先生他们都做了什么?他们虽然很着急,却都没有表现出要帮忙的样子,事实上,钟太太精通西药,而钟先生他大约是个外科医生,他手指上的痕迹就是常年缝合伤口留下的,精通希伯来文也是证据,毕竟他得看得懂药剂说明才行。”
“等等!你说钟先生是个西医?也就是说……”秦程激动不已,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圈圈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半晌,才又抬起头,笃定地对汉斯说:“我总算是发现了这些人的另一个共同点。”
“是职业。”汉斯抢先一步。
“没错,方小姐、苏先生和汪小姐属新闻界,钟先生夫妇是医生和药剂师,傅先生夫妇是药品供应商,孟小姐既然熟悉罕见药物的属性,必然也是从事与之相关的职业,柳新是化学系的学生,老吴贩卖药酒,勉强算个江湖医生,至于你和老三……”
“他是跟着我一起来的。”汉斯掐灭烟蒂,故作轻松地说。
“其实我一直都很困惑,也在想和你结盟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秦程看不透他,不觉皱起了眉头。
“我说了,方澄毕业于全日本最好的医学院,她有时也会教给我一些急救的常识,至于说我跟那个大块头的关系,他是我爹派来盯着我的,这一点还真是叫人伤脑筋。”汉斯对着车窗玻璃,胡乱地拨弄着他那一头漂亮的深棕色头发。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不是吗?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为什么会变成一个记者?”
“你也说了,她带有赤色,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谜题一样的存在,她有很多面孔,她因为某种原因留在我身边整整五年,又因为别的原因离开了我,她就是这样违背逻辑,”说着,汉斯突然笑了,带着些许遗憾和惋惜,“我很想知道,你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态度?”
“我对她哪有什么态度!请你不要问奇怪的话!”秦程板起面孔,惊慌失措,压低声音,说:“况且,她是什么颜色,我说了不算,关于她的身份,只是我的猜测。”
“那好,我不问她,我问你对一个带有赤色的人的态度,”汉斯望向窗外,“没错的,可爱的敌人,是让人不忍心伤害的。”
“敌人?”
“你们是不同的两种人,一定会成为敌人,即便现在不是,有朝一日也会,呵呵,你对时局还真是不敏感呢!不过,中国人就是这样,亲兄弟常常争斗,一旦有邻人欺辱,又能够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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