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归家又发一丧（1/2）

苏夷忆起丧礼的事情，觉得心中有些苦涩。

“可以飞吗？”苏夷问。现在苏夷归心似箭，想到仙人不是都会飞的嘛，这样就可以早点到家了。

“嗯，好，差点忘了。”越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太久没在人间了。

“好吧。只是不要再喊大仙了，让人听见多生事端，就以名讳相称。”毕竟这是凡尘，这样大仙大仙的喊，让人觉得不是神棍，就是有病。

“这不太好，要不我喊您公子。”越洋眼角溢出笑意，眼里亮晶晶的。

“你喜欢就好”苏夷不想就称呼多做纠结。

他们来到苏夷家门外时，只听里面闹哄哄的。好不热闹！

迎面而来的人措不及防地和苏夷撞个满怀，像见了鬼一样喊道：“你，你不是苏家公子吗？”然后瞅了又瞅。

苏夷顾不得见礼，一步跨进院子大门。院里依旧是一派萧索的景象，只是内堂大厅听起来颇为热闹，这热闹的氛围跟院里的景象颇为违和，苏夷顿住了脚步。

只听大伯母又尖又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接着又道：

“妹妹呀，你家苏夷到底去哪了？”

“我实在不知。”母亲带了哭声。

“谁晓得苏夷这孩子平时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在丧礼上行为举止就很没得规矩，我们碍于二弟新丧，不好言语，只当那孩子悲痛得失了心智，那后来都要落棺了，人家王道人三催四请地喊他上前投掷钱币，半天也没人来，原来不知何时人不见了，那么多人看着呢，还好他大伯出面，这丧事才没头没脑地办完了，丢人。”她胸腔一鼓一鼓地，气未舒，意难平。

“少说两句。”苏夷大伯瞥了眼脸色煞白的苏母，扯了下大伯母的衣襟，大伯母狠狠瞪了一眼，把大伯瞪了回去。大伯噤了声，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嫂子，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吧。”三弟也注意到二嫂的脸色看起有些不太对。

苏母摆了摆手，靠了立柱，揉了下太阳穴。

“怪不得之前父亲死了，硬是不哭，啧啧”人群中一个胖女人说道。

“我相信苏夷这孩子定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先找人吧。”苏母带着恳求说道，声音有些无力，噪杂声很快便掩盖了她的声音。

大厅里一群人挤得满满当当。坐在大堂正上首的是苏夷的大伯母，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的样子。，大伯坐在一旁的角落。

只听大伯母道：“你家苏夷跑哪里去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她这语气好像认定母子串通了什么。

苏母毫无征兆地倒下了，一霎间众人都不做声了。

“妈”苏夷奔进大厅，大厅里一时噤若寒蝉，都盯着苏夷，越洋紧跟进来。

这下看热闹的人都自发向后退了退，仿佛急于撇清关系，那股看热闹的兴奋劲也霎时不见了。

“苏侄儿，我当大娘的不好说你，现下我不说苏家便没人说了，你现在倒是肯回来了，葬礼还没结束呢，你就消失了，现在又突然出现，你离经叛道，把丧礼不当一回事，先前已有失礼之处，后面还干脆撇下丧礼不顾，当真不孝不义。”大伯母的话像声雷乍然炸响，苏夷脚步不停，置若罔闻。

“你。”大伯母见这侄子竟不搭理自己，十分不敬，大为光火。

苏夷冲上前去，把母亲扶起，只见母亲的魂魄飘了出来，“妈，快回去。”那魂魄在往上升，闻言愣了一下，晃了晃，脸上的笑容满足安详，他伸手一抓，把母亲魂魄抓在手里，放在母亲身边：“您快回去。”

那魂魄摇了摇头，刚碰到身体，便飘了出去。

“走吧。”外面一黑一白两道似虚幻的身影，一步一步踏进门里，立在魂魄面前。

“不要。”苏夷大喊。声音凄厉。

大厅里的人表情都十分古怪，“他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大家看着苏夷又是大喊，又是奔走，口里振振有词，显得神神叨叨的。

“仙人，我们二人来收魂，还请您不要阻拦。”

苏夷没有办法，只得伸手抓住母亲魂魄，使得母亲的魂魄不被召走。

黑白无常二人对视一眼，颇有些为难。

“还请两位无常让我家仙人和凡间的生母道别。”

黑白无常挥了挥手，那魂魄恢复了神识，不再挣扎，“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越洋知道一刻钟已经是莫大的面子了。

“夷儿？”那魂魄张口问。

“嗯，母亲，是我。”

“你这满身的光芒，晃的我睁不开眼睛。”

“说来好笑，妈，我成仙了，爹下棺的时候飞升了。”

“啊，这很好。”母亲面色欣喜。

“母亲，你觉得这好吗？”

“好，母亲为你高兴。”她看了看儿子怀中的自己好似睡着了，“那是我？”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体。环顾四周，看到了一黑一白的身影立在不远处。

苏夷默默点了点头。

“看来，我要去找你爹了，甚好。”

“不。”苏夷痛苦地吼了一声。

“我刚刚从身体中出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满足，儿子，你好好当你的神仙，不要怨恨任何人。”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