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脚踏两只船（2/2）

对冯云而言爱许建可不是一日寒，对许建而言是老牛吃嫩草，而冯云可不是那样儿，她一直是真诚的，她是在用心爱他。因为她没爱过别的男人。但是过这么多年了，爱的绳索把她们俩捆绑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如果没有他的老婆…

“现在还能让我说什么呢？…有时我问的事，其实是一些憋在心里的话，他即不反问也不回答，要么就是一笑了之。他是在得过切过，走一天说一天。”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是不是？”张胜利从中插了一句。

“就是呀。我是没有结过婚的姑娘，你说我能接受的了吗！能让我不生气吗？胜利，我不反对你有这种顾虑，我是脚踏两只船，可是许建的那只船我毕竟得放弃，他有妻子，他不能作我的靠山，我需要能拥有我的男人！可是他不能，可也有时候他离不开我，说实在的，我冯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

“还是先不说靠山，是许建拥有你。是你不忍心拆散一个家庭，还是根本就不想拆？”张胜利盯问。他要借这个机会弄清他们俩的关系。冯云说两个都存在。张胜利知道冯云爱他，是因为他是厂长？但是冯云问，为什么就不能呢？难道我们女人在寻求爱情的时候，就不能好高骛远吗？就不能按着自己的愿望去追求自己人生中的伴侣吗？如果****在报纸上登征婚启示，我会第一个报名应征，不管他是老头子还是个中年，或者小伙子！胜利，我的父母很穷，像没有气的皮球，穷的很干憋，我也跟他们穷了近三十年，他们都老了，父亲己经不在人世，我不想让那个穷字总缠在我跟妈妈身上！

真的是那样穷吗？张胜利听后摇着头笑。可是又想，这个年代谁不穷呢？吃了上顿没下顿儿，一天三顿饭改成两顿，还得仅着孩子吃，家家如此，这是城里，如果是农村又怎么样？谁能想到饿死了多少人？连裹死人的蓆头都用光了！只好光着屁股埋起来。这是张胜利的心里话，因为他的爷爷奶奶就是这样埋葬的。但是他立刻转移话题，摇着头笑道：“啊，不不不。你身上缠的应该是钱，是银行里的百元大钞！”他的话有嘲笑戏弄之意，

但是张胜利从不热衷嘲弄别人，而此时此刻再也按奈不住他的心情，嘲弄这位不知是否还属于他的女人。冯云听后说她没那个奢望，她并不是那种贪多无厌的女人，只求把穷字踢进万丈深渊，那不是人类生活的向往，那是耻辱，五六十年代我们的耻辱还少吗？这是你刚才说的。除了那些顽固派，谁也不会给那个时候的社会贴上光荣的标签儿！那时的老百姓除去死亡还能有计么！谁也不会拿死亡当成他们的前途。冯云是个忧国忧民更忧自己的女人。她的话打动了张胜利：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可是我……

看着他苦痛的脸，冯云感到在他心里，她是个举足轻重的女人：“你说吧，把你心中的话都倒出来，如果你还记得我们在香净山饭店的那一夜，如果你还记得你走的时候我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