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血为媒许来世今生（1/2）

铁木森林深处，红阳跳上一棵树，树上她取出一颗大大的蛋放好。这颗蛋是她从一个小空间里找出来的，十多年了，仍然没有孵化出来，她背靠在蛋身上，慢慢说起话来，这是她十年来经常做的事情。说的却是她对谁都不好说的话，对着这颗蛋，她可以畅所欲言，所有的伤心烦恼都可以倾诉出来，想哭便哭，想发疯便发疯。完全不用有在刘青云面前的谨小慎微。

她慢慢地与这颗蛋说着今天发生的事，说着她心里对刘青云的歉疚感，说着他今天这样喂她吃东西时她的喜悦，还有她把她的手拍下来时她的失落和心酸。她的情绪一直都是淡淡的，一开始那年还会有哭闹发疯，之后便越来越淡，到今天，就是陈述下故事，说下感受，没有哭，也没有闹，脸上的哀伤都没有增加。

远处，刘青云看了下手里的一根羽毛，这根羽毛十多年前突然出现在他手中，他当时想把它扔掉的，却听到了红阳低低的哭泣声从中传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耐着性子听着，到今天，她一连说了十年，他便听了十年，她对身边事情所有的感想他都知道。她说了十年，却从没提过天方域里的人和事，每天都将发生的事情说一遍，说自己的感想，说她的伤心和害怕。

听着红阳停下没再说话，他把那根羽毛收回了储物戒里。看着自己的储物戒，他突然记起，自那次她把储物戒还给那人后，她的手上一直是空的，再没有过储物戒或储物手镯。她的个人物品很少很少，衣物就那么几套，首饰全是他送的那几件，这些都是十年前，甚至可以说都是几百年前她的东西，只见少，不见多。钱财被她装在一个储物袋里，和衣物之类的随意放在她卧室，他从没见她带过那个储物袋，也没见她去添置过其他东西。仿佛对她而言，所有东西都不重要，她是连天下都不在意随意丟给别人的人，更何况是小小衣饰。

他拨弄了几下储物戒，转到城里，至深夜近十二点方回来到。到了院子外，见红阳正一个人低头站着，头顶长发已有些水露，显然站着等了许久，想起他自己说的十点，他上前拉着她的手低声说了声抱歉。红阳很久没听到他这么温柔的声音了，忙开口说没关系，说着将他带着进了空间卧室。他见她仍低着头，心里叹了口气，拉起她的左手，在她无名指上套了个很是精巧好看的储物戒。他轻轻咬破她手指，储物戒便自动吸了她一滴血认主了，她感觉到里面有好几套新的浅色系衣物，还有些饰品，衣物上有一张纸，她扫了一眼便记住了那十二个字，却看了许久，她眼里天下所有珍宝都不及它丝毫，眼泪不禁落了下来，她抬手把眼泪擦去，低声开口，“谢谢。青云，我很喜欢”。他轻轻嗯了一声，将她头上唯一的的簪子取下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黑发垂过她的腰，将她漂亮的容颜衬得更是绝色。

他看着低着头的她，皱了皱眉，“以后，不要低着头了”。她轻轻嗯了一声，将头抬至正常情况，没敢贸然抬头看他，她记得他不喜欢她看他的目光，以前每次与目光对视都要被他冷嘲一番。他将两人衣物褪去，温声唤她，“阳儿”，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唤她。她眼圈不由得红了，轻声回了他，“青云”，扑进他怀里。许久，看了眼已经睡着的他，她回味了一遍他的吻和十年来第一次没有发疯一样对她的他，在那张纸上的十二个字旁边，添了十二个字，凑成了一对八字。她红着眼看着这对八字许久，将它放在心口，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看了眼旁边睡着的人，她小心地将那张纸收在抽屉里，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却不敢碰到他。许久，她睡了过去，他却睁开了眼，将那张纸摄入手中，也看了许久，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脸色变化，随后他将它放了回去，转身将旁边的人捞到怀里，再次折腾了她许久才放她重新睡去。

红阳醒来身边已没了人影，她看了眼左手，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由地嘴角上扬。她自己起来洗漱好，没有去找他，照旧到了晓晓所在，和她一起修炼起来。他如果需要她，会差傀儡来，她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他若没有那方面需要不碰头的情况。且近年来他情绪多变，一觉醒来突然变了情绪也是常有的事，她不会主动去招惹他。晓晓收了功，让傀儡送来一篮子灵果，慢慢吃了起来。红阳也停下，在晓晓对面坐着，拿起一枚灵果也吃了起来。

晓晓吃完手里的灵果，缓缓开口，“十年了，你今天心情似乎终于好点了”。红阳吞下灵果，轻轻点了点头，“他给我买了储物戒和其他礼物，还给了我他的八字”。晓晓嗯了一声，“日夜相伴，你们能好几百年了都不知道对方的八字，也是服了”。红阳轻笑着，“以前只知道爱对方就够了，哪里能想那么多。跟了他几百年，出了小世界，才知道除了爱，这世界上还有婚姻这回事”，她说着又低下了头，“可是我答应了别人的婚约了。我对不起青云”。晓晓摇头，“不懂你们这些，既然没有想过要履行的婚约，存在有什么意义？我想你即使死了，你那位十多年没消息的未婚夫都未必知道，也未必心疼在意了。这样只能约束一方的一纸婚约，却成了你与现在这位的绊脚石。你们够复杂的”。

红阳摇头苦笑，随即叹了口气，因为这个，她和刘青云永远无法回到最初，即使看起来有了缓和，他永远不可能真正原谅她，他对她便永远不可能真的疼爱。她沉默着，和晓晓一起把一篮子灵果吃了，才接着修炼起来。她的实力早已是神帝境巅峰，却一直未达到真正的圆满，她知道她的修炼道路与一般人不同，只是耐心修炼着。下一境她仍没大感觉，不过她也没什么压力，她目前的实力，一般主宰都可敌，无需着急，她相信修炼是水到渠成的事。

两天后，刘青云的傀儡找来，红阳收了功跟着那傀儡慢慢走回别墅，院子里，那如仙般的青衣男子已经在煮茶了。她走到他身边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看着他优雅地煮茶泡茶，接过他手里的茶，她看了他一眼，喝了口茶，静静地陪他坐着。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看着她的脸色不断变得通红，却犹自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眼里是出奇的平静，他这是针对她喝下言今加了药的茶的事，她明白他介意她和他曾经的所有事，他报复她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