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偶遇醉汉（1/2）

整整睡了十个多钟头，清然感觉舒服多了，起来走出车厢，看着两旁的大树飞速地往后倒退，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她拿出一直藏在怀里的那支玉笛，倚着车窗吹起来，音律时而冲破云霄，高亢嘹亮，时而低到尘埃，飘飘荡荡。声音激昂中略带壮志满怀，幽静中带着几分小家碧玉的伤感。

“你吹得什么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凑过脸来。一张大脸满脸通红但清然看见了他眼角的泪光。

清然往后缩了一缩，那男子并不罢休，竟然伸手来抚摸她的脸蛋，“这脸蛋还真嫩，催弹可破啊！”清然还算灵活，一个转身，没让这双肮脏的手碰到自己的脸。“还躲，老子今天就想继续听你吹得小曲。”那男子喷着满嘴酒气，一个伸手抓住了清然的后背。

“等等，你想听我吹笛子。那还不容易，不要动手动脚的。”那男子看了清然一眼，“哦，是……”他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

“不过有个要求，你要稍微离我远一点。”清然指了指车厢的接口处。

那个男人顺从地靠在接口处的门边。清然丹唇微启，悠悠的笛声诉说着无尽的思绪：似乎是梦回故里，雨巷内撑着纸雨伞的母亲正在等待迟迟不归的孩子。又像似儿时的玩伴，躲猫猫丢手绢时的嬉闹场面。

这笛声带着这醉汉也心驰神往，他那狰狞的神情缓和下来，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忧伤，烦闷，还有一种常人读不懂的东西。

清然侧脸望去，也是一个俊朗的小伙子。但此时那张方方正正的脸蛋上全是泪水。男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管他男子还是女子，唯有泪水方能冲刷心头的悲伤。清然轻叹一声：“也是一个伤心人。”

御剑在一旁也听了许久，只觉得这个长发披肩的背影好熟悉，一曲中断，她收起笛子，已经微微出汗，微喘连连，御剑上前一步扶住清然，“回去吧。”

清然回头望望那个醉汉，他竟然早已不在那里。

七月的邕州，暑气逼人，下了火车清然头晕脑胀，打开拎包里的小折扇，寻了个阴凉处，摇着折扇等着御剑。御剑一路下来也领教了这位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他一人又是搬行李，又是叫车，忙得汗流浃背。

邕州街道两旁三色堇开得异常耀眼，红、粉、蓝、黄、紫争奇斗艳，姹紫嫣红。清然只见过红色、黄色的三色堇，还有这么多美丽的颜色，就不顾骄阳似火，看看这朵，看看那朵。御剑一抬头就望见花丛中的一个蓝衣女子，万花丛中一缕素雅，欧阳御剑愣是多看了她几眼，几句埋怨的话刚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清然，走吧。”清然愣了一下，那个骄傲的欧阳公子这样叫她，好像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