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再跳动的弗拉明戈（1/2）

温暖的阳光，若有若无的微风，滴答游走的分针，少女清浅的呼吸。在巴黎的午后，许晏然忽然生了困意，沉沉地陷入梦里，回到过去的旧时光。

许晏然走在巴黎风味十足的小街上，四周无人。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下脚步。面前是身穿大红色弗拉明戈裙的楚颉之。

在寂寥无人的街头小巷上，楚颉之耸肩抬头，踏着最热烈奔放的舞步，红色裙摆如同焰火那般光彩夺目，像一层火红的薄暮铺展开来。她的舞姿率性而不羁，但她的眼神却是落寞的。

许晏然征征看着她，明明她长相是江南女子的秀气，灵魂却桀骜不驯，那样的她，浑身散发着不可阻挡的诱惑力。

忽然间，她的舞步戛然而止，张扬耀眼的裙子一刹那褪去鲜艳的红色，她好像被抽走了血液，顷刻间苍白无力失去生机。犹如一朵含苞开放的花朵迅速凋零。

“颉之！”许晏然慌了神，心口像被什么逼迫着，压抑地令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喘着气，大脑沉沉的像装了一块石头。他起身，靠着椅背的脖子酸痛不已。

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床上空荡荡的——楚颉之不见了。

许晏然顿时害怕，他连忙去寻她，卫生间、衣帽间、书房都没有她，许晏然慌忙地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微风拂过，洁白的窗帘飘起，许晏然不经意一瞥，顿时呼出一口气——原来她在阳台。

等走近后，许晏然的心又提了上来，楚颉之坐在露天阳台上，双脚伸出阳台，身子向前倾，风一吹，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摇摇欲坠。

许晏然闭了闭眼，他的手止不住地微微发抖，可是他必须得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如，他轻轻唤她名字，然后慢慢走上前，一点点靠近她，语气尽量柔和：“颉之，你下来。上面危险。”

楚颉之好像没听见，她仿佛不知道她的举动有多么危险，伸出外面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像个调皮的孩子。

“颉之，你曾经说过，你喜欢吉普赛人的自由自在，你要去看看这个世界，你还没有看完啊。”

曾经的楚颉之，放荡不羁不受拘束，对一切未知充满好奇。许晏然试图唤醒曾经的她。

楚颉之忽然露出一笑，那笑容美丽而凄清。她披散的头发在风中狂舞，让她的神情忽明忽暗。

“晏然，”她缓缓开口，“我大概再也不会快乐了。”

“自从他死后，我无时无刻不想他，我想的几乎快要发疯了。”

“一闭上眼睛，全都是他的眉眼。他的眼睛是深邃的棕色，鼻梁高挺笔直，总会有蝴蝶飞到他鼻尖。”

“他很善良，如果有一块面包，他一定会把它分成十份，然后留下一份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