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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破·传承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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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是生命凝结的短暂时间,吸入的清流与呼出的污浊并不对等,但只是要维持现状的话便已足够。

两位老人,他们如轻纱帷幔般飘了起来。

氤氲升腾的乳白色元神,没有呈现出得道者修成的金光,也并不是像两缕青烟在无序乱窜、缠斗。

他们就像是岸边有着褐木船靠与稀疏红梅的澄明湖泊,在早春清晨所散溢出的黏稠水雾。

湿湿的水汽,化作宽大袖子相互抽击,白底华章的丝绸与天然花狸纹的毛皮混在一起,构成了色彩斑斓的蜃景。

藏在袖子里的手偶尔露出,却因为雾化的形体,而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只手在挥舞。

“停手吧,长侯莫要贪图这一世,毁了自己道心,误了后辈前程。”

东方易自皮鞘中抽出刻刀,一个人的元神与肉身的模样是完全相同的。

刀脊上积着陈年累锈的狭窄刻刀,锋刃雪亮得耀眼,宛若荒月下苍狼野嚎时露出的白牙,其宽不过一指半,略显纤细的刀身呈现优美的眉形弧度。

“收手即是形神俱灭,我形已去,如何不能贪图这残旧之神。”

长侯声音沙哑瑟瑟,指拈那一朵大红朱槿,以妖艳花瓣硬撼东方易所执刻刀锋芒。

“长侯也曾执掌洞天,为一宗之主,莫非还堪不破生死大劫吗?”

刀影流星疾,落拓老者毛裘翻滚,如体格彪悍的猛虎慢踱步子,晃动全身斑斓皮毛。

幽幽熊熊的蓝色火焰在东方易眼底燃烧成海,如孔雀翎尾尖端的那一点蓝玛瑙,冷得可怕,寒得彻骨。

“呵呵,生死?一个早该在百年之内死去,却苟活了六千多年的凡人,也配跟我谈生死。”

殷红朱槿花瓣散落,如漫天刀镖飞溅出去,如雨似泣,有郁郁鬼声呼啸。

而与长侯有着紧密联系的獒簪花,也在朱槿花散开的同一瞬间,面如金纸,浑身瑟瑟发抖,宛若被人抽干了全身气血,导致附在骨骼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失力抽搐起来。

“我心已衰,我志已穷,大限将至,已然放手。”

东方易一刀挥出,这属于他元神一部分的氤氲刻刀,无势无风无威,却带起了一层看不见的厚厚屏障,将撞在屏障上的朱槿花瓣全部碾碎成泥,“那长侯你呢?”

长侯二指一拈,接住东方易所射刻刀窄身,“道是执著,魔是放下。”

“好一个‘道是执著,魔是放下’,长侯心在道上,却忘了如何以‘魔’磨砺自己的道,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心魔呢?”

东方易白发戟立,如狮子怒吼,猛虎啸林,一声断喝叱咤风云,“醒来!”

声波在空气中泛起层层叠叠的透明涟漪与剔透褶皱,这明明是由氤氲元神所发出的灵魂呐喊,不知为何会有这股冲破云层的强烈意志拨开一切,直指本心最深处的念想。

长侯元神雾影被声波一震,当即便有烟消云散的溃败现象出现。

他面容扭曲,元神不断发出雪水与烙铁向触时的滋滋声,但随着他颤抖得都看不清模糊形状的手指捏成古怪法诀,原本就被他摄去大量气血的獒簪花,后天识神又被他融入自己的残旧元神之中。

顿时,长侯元神的轮廓不再呈现模糊的溃散状态,而是逐渐转为近似于实体的清晰。

而獒簪花则是在失去大量识神之后,再也支撑不了自己的意思,猛地晕了过去,被他身边的活儿该一掌抵住后背,输送进能勉强吊住獒簪花性命的适量气血。

午昧的手指紧握在念裁剑柄上,攥得指节都已经发白,被套进大腿根部开衩处所镶液态黄金扣带里的念裁剑躁动不安,似乎随时都可以离鞘飞出,以山海风雷磨去那害人性命的长侯元神。

在她身旁的狱皇,一手按住了那颤颤欲动的乌木剑鞘,提醒道:“你要想清楚为什么其他人不去帮那个老头,去对付那个害人的东西——因为他们不是不懂得如何击溃仙侠界的元神,就是害怕这个吸取他人生命力的元神临死反扑,拉着之前被他寄身过的白发小子同归于尽。”

“难道我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午昧反驳。

狱皇黄金璀璨的浑圆瞳孔无喜无悲,有着一种堪破万物表象的大智慧内蕴其中,“有时候,奉律执法确实是好事,但若是为了法的公正,坚决制裁恶人,从而导致无辜者的生命受到伤害,那么你算不算是那个恶人的帮凶呢?”

“我——”午昧用力上拉剑柄,却怎么也挣不开狱皇的手。

“午昧。”狱皇缓声温和,自有一股定心安神的力量,在他言灵倾吐之时显露,“你好好想想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因为獬豸天生嫉恶如仇的冲动而出手,还是因为担心朋友的安危而出手?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静观其变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继续挣扎了一小会儿,午昧逐渐平静下来,她皱着眉头看着交战的两股元神,说道:“你说的对,是我不顾大局了。”

东方易欺身猱上,拇食中三指捏住被长侯夹住的刻刀,两者角力却并非只局限在这夺刀这一个方面。

徐徐环荡在风中的朱瑾花瓣,如深海鱼群般乱窜遨游,无数片妖艳绯片汇聚成箭镞形状的一群,朝着东方易的背后一刺,却被老猎户打扮的商人身上掉毛的貂袄子拦住。

脱离主人身躯的毛裘呼呼燃烧起来,深蓝如海水颜色的烈焰能够淬炼出最犀利的锋芒,那么将与它颜色截然相反的妖异朱瑾花瓣给焚烧殆尽,自然也不在话下。

琴弥反手握那一对符剑,左手青霜覆阶,右手夕霞染血,她与以自身气血为獒簪花吊命的活儿该,以及安抚着肩上萎靡的真绛龙兽的执以仙对眼,彼此眼色已然映入对方心底。

而在他们三人之间的玄门列一无所知,只是握着许久不用的子午钺,焦急得只会不停地跺脚。

东方易与长侯争夺的那柄刻刀已然不见,他们相互纠缠如蛇的四只手臂,因着两人元神为氤氲雾气而非实质金光的本性,而彻底地融为一团两色斑驳的和气。

也就是自现在这一刻起,琴弥眼底蛰伏的温平和气,骤分清浊,她双手翻腕以气御剑,飞掠的两柄符剑宛若乳燕回巢,快准得让人无法忽略。

可是与东方易缠斗在一起的长侯,却因为琴弥是在东方易的正后方出手,而有了视野上的盲区。

可若是这样,琴弥的两柄符剑要想击中长侯元神,就必须先洞穿东方易的元神!

青霜冷冷,夕霞沸沸,自东方易元神腹部捅出的两截剑尖,撞入长侯的视野之中。

然而,这能在少年身躯之内蛰伏十几年,只为苟活下去的贪生者,纵有心逃脱也无力挣开东方易捆绑住自己的双手,只能在那两截符剑刺入元神的同一瞬间,抱着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心思,引动自己早早布置在那个寄身少年体内的法阵。

与此同时,活儿该运劲往獒簪花体内输入自身大量气血,翻腾扑涌的精气如开闸洪水,化作奔腾的猛虎在獒簪花的经脉之中咆哮着。

太过充盈的力量几乎要将经脉的内壁涨破,由激烈的气血冲撞所导致的剧痛,几乎要让昏迷过去的獒簪花痛醒过来。

但由此带来的好处却是,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越发的宽长坚韧,以及气血汹涌流过獒簪花四肢百骸时,对那些由长侯先前布置下的隐藏法阵,不可忽视的破坏力!

执以仙则一手甩出肩上的萎靡龙兽,让这能以他人元神为食粮凝出背脊白痕的灵物迎风暴涨。

先是避开明明被符剑透体而过却毫发无损的东方易元神,再张开巨口将被琴弥符剑钉死,不断发出滋滋声响的如雾气般模糊的长侯元神一口吞下。

而执以仙本人则伸手按在獒簪花天灵处,以此契合“仙人抚我顶”的道韵意境。

同时引动她所豢龙兽在吞噬长侯元神那一瞬间所获得的短暂能力,强行转化成长侯法门的元炁。

先后过獒簪花髓海泥丸、中胸绛宫、下脐丹田,再由此三处涌向獒簪花四肢百骸,配合着活儿该输入的强烈气血,将那些或残败或破碎的法阵一一拔除。

“方才是晚辈冒犯了,还请前辈海涵。”琴弥看着收回元神的东方易悠悠醒来,一时也不敢去拾起刚被真绛龙兽吐出来的两柄符剑,来惹自己面前的老人家生气。

“情势所逼,当断则断。”东方易并不在意之前符剑贯体的事情,“你能尽力保全自己所在意的每一个人,做得很好。”

琴弥一捧双手合握道诀,以修道之人的身份作揖,“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受教了。”

微弱的光线自峡谷边缘射了进来,獒簪花感觉到有冰凉细长的事物在自己脸上游动,尽力撑开眼皮之后,是满满的真绛花鳞在眼前缭乱晃动。

伸手抓下在自己脸上缓慢游动的真绛龙兽,獒簪花想要将这小螭模样的灵物交还给执以仙,却因为刚刚醒来所带来的疲惫感,而无力寻找那位蓝裙少女的身影。

他微微侧脸看清了跪坐在自己身侧、用湿巾擦拭自己额头的人影,这是一位身穿深色窄袖劲服将黛色长发绑成狐狸尾巴模样的少女。

不是琴弥啊。

獒簪花有些失落地推开玄门列拿着湿巾的手,他将真绛龙兽强行塞进少女掌心,勉勉强强地撑起自己上半身,却因为双臂的无力,而狼狈地向后仰去,倒进另一个人的怀里。

“你这路数好像不太对啊。”低下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怀里的华发少年,活儿该瞅了两三眼就对这长相娘们的小子没了兴趣,抬起头嫌弃地往后稍微移了移身子,只是因为顾忌獒簪花是个伤者,才没有将自己撑着獒簪花上半身的膝盖给强行挪开,“我以前在传武界的时候——呃,就是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看过几本讲你们仙侠界故事的传奇话本。

那些扮演主角儿的小子,遇到一个以元神寄宿在自己体内,或者是什么物件上的老头儿,就跟一下子遇到了自己命中贵人似的,一路顺风顺水的,不用坐忘静思,修为也跟窜天猴似的往上涨,整天没啥事就忘了修道者的本分与戒律,瞎掺和人间红尘乱七八糟的一些事。

原本不该成亲的道士也能整出一个定了娃娃亲的小娘子,两人就因为看不对眼就打来打去把好好的亲事给退了。

小地主家的傻儿子,打了几场村里的武斗擂台就名扬天下啦,开宗立派但就是做个不管事的甩手掌柜,还有很多不为人知、惹得天怨人怒的嗜好。

什么闲着没事就偷老前辈的丹药啦,什么因为家里穷就去杀人夺宝还美其名替天行道啦,什么因为不会数数就多收几个暖床丫鬟用来当算盘珠子啦……

总之,我现在是挺后悔当初看了那么传奇话本的,年纪小了太天真,到了江湖上混的时候,就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犯了不少规矩,也吃了不少亏,真是——”

獒簪花被活儿该说得两耳嗡嗡作响,只感觉有无数苍蝇在自己周围晃过来摇过去,以至于活儿该最后蹦出来的那句脏话也没听清。

远处的琴弥正和一个猎户模样的白发老人说着什么,獒簪花感觉自己以前对琴弥的那些莫名的情愫已经有些消退了,大概那些感情并非是真的来自于自己内心,而是来自于那个曾经以先天伴生灵根朱瑾花的身份,寄宿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位“长侯”吧。

只是獒簪花有些想不清楚,那样贪生怕死,甚至可以为了苟延残喘下去,而不惜动用任何手段的残损元神,为什么会对琴弥如此另眼相看呢。

因为贪图少女的美色?

不,不应该的,处在生死之间,惶惶不可终日的修道者,怎么会沉溺于这般肤浅的欲望,着了人皮表面的相?

他对琴弥如此执着,一定有着更深层的原因。

獒簪花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与老猎户交谈的琴弥,脑中反复思索着自己对这个紫衫散发的青年女子,所认知到的,所了解的一切。

世交之女,呑拾传承,护界根源,同门弑师——

“护界根源,同门弑师。”獒簪花轻语呢喃,声音低不可闻,他撑住地面立起身子,之前托着他的活儿该由此松了一口。

是了,琴弥曾为了守护仙侠界根源与异世之人而战,必然是接触了仙侠界的先天清浊二气,就此一点便足以让人受用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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