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祁南山风雨（1/2）

行将归也，美景未迟。行将往也，风雨兼程。

好一个行将归也，北楚炎手持北威堂戒尺剑，一剑劈开了风雨堂主门，四周一片死的寂静。肃杀的气氛不知维持了多久，一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堂中的少年剑眉一挑，突然沉声笑了起来，笑得那样阴寒。堂中人皆知，失踪的，有一个是他亲哥哥，堂中人更清楚，此次国选大会代表北家参赛的人中，只有北楚炎和他哥哥才是真正的北家人，因为他们是北州掌权者，领主和领主夫人的嫡亲儿子。于是，无论是北楚炎还是他弟弟，都有绝对的资格号令整座祁南山。

“召集铁骑，还有，通知红堡。”北楚炎终于停下阴冷的笑意，再次坐回风雨堂的主位上，将戒尺剑收回剑鞘，只见剑鞘一亮，刚刚像北楚炎禀报仍为找到的消息的一名半玄级见习，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剑下。

惊恐，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不是因为一个并无过错的见习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而是因为北楚炎话里的两个字，红堡！

红堡是什么地方，那是北州的权利中心，那是整片大陆的权利巅峰，虽然北楚炎继承北家大统的可能性不大，但此时此刻，他所代表的，就是降龙城红堡。今夜注定有不少人要受牵连了…

祁南山依旧在妖兽的雀跃中迎来了第二天黎明。山顶的浓雾已尽数消失，如荒漠的金沙般暗黄的阳光照亮了整座铜关，铜关一百阵，一百五十人已经尽数破关登顶。按常理来说，破关的人应该被迎入风雨堂接受祭司们的治疗，但今天意外地所有人都被拦在堂外，即使是心高气傲的祭司们也只能屈尊降躯在堂外的空地上发挥自己的作用。

风雨堂大门已被摧毁，众学子们不免有了各种各样的猜疑，或者是祁南山的妖兽们失控了而攻击了风雨堂？因为连夜破关的疲惫与伤势，许多学子都耐不住性子，纷纷嚷着要进堂找见习们问个清楚。一个时辰的凝神，除月终于在第一百六十二位登了顶，此时，风衣紧套，黑帽蔽脸，混在众学子中。

一阵喧哗中，终于一个神色深敛的见习从堂中走了出来，被愤怒的众人围在了中间，见习却未露出丝毫惧意或者是不满，“圣下铁骑正在堂中主持事务，诸位，不方便进去。”

见习掷地有声，而众学子却不敢再有任何声音。圣下铁骑，谁人敢触犯！见习转身进堂，众人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圣骑一出，谁与争锋！除月隐没在人群里，尽量让自己不被认出。不只是圣骑，彪悍的护卫城防的保甲也上山了，气势汹汹的保甲一至，铜关立即紧闭，正在破关或者还在山路上尚未登顶的一干学子，全部被宣布淘汰。明明是如此不合规矩的事，却没有任何人敢提出质疑。只因和保甲们一起到来的，是领主夫人的诰命。在她的第三子被找到以前，国选大会暂止，祁南山所有相关学子、见习、法师、祭司，一律由保甲羁押。

“快快快，过关的人跟我走。”一位在赤炎学院颇有威望的老见习大声召集着风雨堂前的学子，陪合着保甲，将众学子羁押下山。

涵烁和习瑜仍不见身影，人群浩浩汤汤，除月第一次体会到，那种所谓的孤单与焦灼感，就像书中记载过的，在战争年间，那些被疏散的被迫远离家长的普通民众，终其一生也无法打听到当时失散亲人的那种感受一般。在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在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保全好自己，不让别人担忧是最好的。除月心中仍然不安，将额前的素帽，压得更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