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2）

“不过事实上，我还是没有搞明白。”

特里普认真地挠了挠鼻子。

“他们的关系太复杂了。”

“这也没关系。我从来就没打算明白过。”

旁边有人叫他。萨利偏过头，他们安静地窃窃私语片刻，特里普在这期间分出神来解决他的手工作业和实验记录。直到萨利重新跟他说话，特里普才停下他手里理应在昨天完成的任务。

“我要挂了。”，萨利苦笑着说，“也许最近我都不会再有时间打给你了。”

“能理解。”，特里普放下了手上的锤子，“下次说不定我回去找你，就在你的继承仪式上。”

“当你来的时候，我想那可称不得上是‘仪式’了。”

他们都短促地笑了。

“再见。”，第一个结束通话的是特里普，“去解决你的‘历史遗留问题’吧。”

“你也会经历的。虽然会比我好一点。”，萨利不满地强调，最后还是泄气，“好吧，再见。”

虽然说要挂断，但特里普仍旧等萨利那段的语音响起后才结束通讯。他完全靠上椅背，头枕在椅子的上沿上，他顺着靠椅缓慢地往下滑。椅脚旁平摊的报纸头条是大黑加粗的“幻境”——这个令人倍感不适的单词。

很不巧，特里普瞥了眼地上的报纸。“‘幻境’？”，他咕哝着说，“他们在搞什么鬼？”因为按照以往铭名塔的习惯，即便是b级的任务目标也会很少公开发布少量信息，更不用说会提起它的代号和找到时间了。

“这可真是奇怪。”，特里普带着慵懒的腔调自言自语，“不过么……凯瑟琳？他们认真的吗？”

“我倒不认为这有假。”

“你确定？”

“我不确定。”，她押了口发苦的红茶，“但我至少能肯定事情的真相与我们利用所拥有信息推测的事情不会相差太远。”

对面的人垂下眼睑，她好笑地放下茶杯。“不过。”，阿比盖尔托腮，“多尼（注：多米尼克.道森的昵称之一）。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对这件事产生浓厚的兴趣。”多姆没有反驳，他只是抬了抬眉毛，轻叹着放下茶杯。

“我希望你把我从布洛克叫回来不只是因为幻境。”，他抿了抿嘴唇，“来吧，让我们开始下一个话题。”

阿比盖尔缓慢地眯了眯眼，她沉着地注视着多姆。

“听起来你很在意她？”，阿比盖尔轻快地说，“嗯哼？”

“什么？”，多姆说，“算了吧，阿比芭（注：阿比盖尔.洛兰的昵称之一，但是没有任何应证法律身份的意义）。”

阿比盖尔盯了他一段时间。最后她端起茶杯，吹开茶面漂浮的白雾，借此转移了视线。

“我从未真正明白过感情上的事情。”，阿比盖尔突然说，“从未真正明白过。”

“这部分又能说了？”，多姆反问，“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阿比盖尔苦顿了顿，自嘲地噙着笑。“我总以为自己明白了一切事情，活得透彻。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我们都是棋子。”她再次放下茶杯：“嗯……我同意你的说法，我们来换个话题吧。”多姆了然地冲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