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2）

“玛雅，新年快乐。”

凯瑟琳躺在床上时突然说。

“你也是。”，玛雅亲吻凯瑟琳的前额轻声说，“新年快乐。”

“你知道什么是梦境么？”

“你知道身处梦境中应该如何醒来吗？”

“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在梦境——”

“什么时候是在现实吗？”（注：选自筑梦法则第一章第一节）

“你不知道。”，梦境中坐在木椅上穿着红裙子的黑卷发女人说，“所以这就是我会来的原因。”

“你该醒了。”

多姆猛地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光沿着呢绒窗幔倾洒卧室。他夸张地深呼吸着，直到门被敲响。法勒小心地敞开门，她看见多姆夸张地大口呼吸着把手里的匕首扔进毛毯里。“哦，法勒。”，他无力地陷进软垫里对法勒说，“新年快乐。”法勒蹑声走到多姆的床边，捡起匕首放在床头柜上，她坐在床边拥抱多姆。

“一切会好的。”，她说，“新年快乐，多姆。”

多姆闷哼了一声，起身给她回抱：

“一切会好的。”

法勒的父母死于三年前，那时候法勒还只是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小女孩，多姆的父母死于四年前平定西部的战争当中，那时候法勒的父母还抱着法勒问他安。如今一切都变了模样，多姆亲吻法勒的前额后起身走下床，他看着衣柜里码放整齐的衣服时他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发疼。

“你应该让丹尼尔（注：丹尼尔.奎泽尔斯，道森家族总管）或者布琳娜（注：布琳娜.戴蒙德，道森家族侍女长）来。”

“多姆。”，法勒说，“你昨天让他们休假了。”

“我知道了。”，多姆懊恼地闷哼一声继续说，“这是技术性失误。”

“准确的来说是你喝醉了才造成的现状。”，法勒把他的衬衫放在了屏风上面，“不过他们下午就回来了。”

“这是件好事。”，多姆系好领结说，“只有失去才会让我们明白拥有的可贵。”

“走吧。”，法勒拉开门，“因为暂时失去他们，我们的早餐只能吃玫瑰酱和吐司了。”

走出卧室前，多姆先去洗漱间整理仪表。当法勒拉开门时，他正对着自己的镜象往下颚和脖颈拍须后水。“没关系。”，多姆咬着牙刷说，“我也好久没有吃过玫瑰酱了。”他拉开锁骨对照镜子往伤口处喷上药，在往身上喷用来掩盖药味的香水（木质混合燃尽烟草的味道），再搭理好领结后答应着法勒的话走出洗漱间。

“走吧。”，他对法勒说，“我来关门。”

厨房在一楼。而道森老宅有三个壁炉，一个在厨房，另一个在大厅，还有一个在书房。厨房外的房间就是餐厅，然而实际上道森庄园的主人很少到那里进过餐，他或者他们大多都是在客厅和办公室解决身体的机能补充问题。这次因为法勒难得的坚持，他们使用了“虽然几乎没有用过，但仍然被划进每日收拾房间的范围内”的餐厅。坐在长桌边的只有多姆和法勒，盘里只有一片涂满玫瑰酱的牛乳吐司。“不要看我，我真的不会做饭。”他们进行友好且温馨的早餐活动，只有法勒在表示想去清理餐具时被多姆制止了。

“留给布琳娜吧。”，多姆撑着报纸说，“或者别的仆从，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我供养他们生活的原因。”

“接下来去干什么？”法勒问。

“在半小时后，会有一个人过来找我。”，多姆叠起报纸放在左手边的桌面，“你认识。”

“谁——哦。”，法勒放下茶杯对他说，“我以为你会认为他是你的一个朋友。”

“什么？当然不。”，多姆耸肩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像交易关系，我想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法勒没有反驳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