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意（1/2）

两日后，伊稚邪再来，阿七拿着使节之杖在毡帐外接待了他。两人入帐，互换礼物，坐下饮一盏酒后伊稚邪便率先开口:“休力要给那小子定下鞑靼公主。”

“他才七岁？！”阿七惊讶道。

“先定亲，等过两年就可娶来。”

“那小子身子骨能活那么几年吗？”现匈奴单于休力，膝下唯有一子狐鹿姑，从小身体便不好，如今大了点，也还没养回来。

“活不到，那到时候就是休力自己娶了。”伊稚邪的话成功让阿七的脸黑了。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先探探价，然后再砍。

“有两件事，其一，找到能破解进出迷失之域的人，其二，派兵到匈奴开战。”

“那我们能得到什么？”

“若我为单于，必和燕国结为兄弟之国，你也可以回去了。”

“你这价也低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

“河西，河间两地。”

“胃口挺大，也不怕撑死？!”伊稚邪冷笑。

“呵，不愿意就拉倒。”阿七低下头去喝酒。

“你就不怕我拿你为质逼燕国？”

“你可以试试，我爹不止我一个儿子，可你就只有一个老娘。”阿七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伊稚邪沉默地饮了一盏酒，才开口：“太多了，最多河间。”

“若是河西，河间两地，你的要求，我就能代我父皇答应你。可你就只给河间，这我就做不了主。你总不能拿一头瘦羊换我两头肥羊吧？这么做不厚道。我看你是想把救阏氏，夺单于之位一起做？”

伊稚邪默然点头。

“那你有什么计划没有？别到时候，我们派人来了，你被休力逼着来对付我们，那可就不好玩了。”

“这你不用担心，一般有什么战事，休力会先派我右贤王部，乌孙近年来频频对我大匈奴水草丰美之地多有窥视，与依附我大匈奴的小部落产生摩擦。若是出现乌孙灭归顺我大匈奴小部落之事，那你说休力会不会派我去弄死乌孙呢？”伊稚邪语调轻柔，却让阿七汗毛直竖，背上冷汗淋淋。

阿七吞下一盏烈酒，热辣辣的酒进了肠胃，暖了身子也壮了胆：“你这么狠，我都快不敢和你做交易，哪小部落得罪你了？”

“黑羊部落。”阿七立刻想起去年金老告诉他的，黑羊部落的首领曾在五月，大会茏城祭祀时，曾和休力单于之子左贤王狐鹿姑一起为难伊稚邪，狐鹿姑的母亲就是黑羊部落出生。“等我西去剿灭乌孙之时，你们燕国突然来犯，我这里抽不出身来，休力大概就会让狐鹿姑左贤王下白羊部落去。”

“我明白了，但这事还得我父皇同意才行。”

“好。”伊稚邪答应，他不怕阿七逃跑。“你这么这个表情？难不成是担心我的计划不行？”

“我并未担心你的计划，而是担心，这交易成功后......”伊稚邪秒懂，阿七怕他背弃盟约。

“鸿雁还没射下来，就担心有狼来抢了么？”

“呵，你说的对，可我们大燕民间有句老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你我双方合作，一个不小心就死几万几十万人的事，兄弟我不得不小心，况且，背信弃义对于你们来说可是简单之事。”阿七还记得十八年前那场屈辱的和亲。

“那你要如何才信？”伊稚邪觉得，相交多年，唯这一刻最是心凉。

阿七沉默了一会，道：“你敢拿你最重要的人和物来盟誓么？”

伊稚邪脸色阴沉，一手不自觉地摸到腰间的刀把上。

“我敢拿我的一切跟你盟誓，你敢么？”阿七眼神坚毅，豁出一切的神色让伊稚邪情绪缓和下来。

“敢，我最重要之人，除了母亲就是你这个朋友，”阿七闻言惊讶自己居然是伊稚邪最重要的人之一。“而我最重要之物便是身上这被天地日月赐福的大单于血统肉身。我若与你定下盟约而又背弃，那就让长生天对我赐下灾难，让母亲和你离我而去，我万箭穿心，流血而死。”伊稚邪脸色肃穆而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