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燕国质子(1/2)
敕勒川,
阴山下。
天似穹庐,
笼盖四野。
天苍苍,
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古诗歌——乐府·(敕勒川)
茫茫草原上有俩骑在飞快地向一不远处的小部落奔驰,前面那骑的主人是一眉目清朗有着南人面貌匈奴人体格的强壮男子,他们并没有在小部落前停下,而且去了不远处流离两里外孤零零的毡帐处。
男子到达毡帐外栅栏处才飞身下马,把马鞭缰绳甩给随从,大步走向大的毡帐。男子声洪如雷:“七皇子,有人来了!还不快上酒!”说着连帘子和人推开打帘子不够快的王宝,直接进去。
“上酒可以,就是不知来的是匈奴右贤王,还是我的朋友伊稚邪?”一个十二三岁眉目清秀的弱质少年正往火堆里丢燃料——一块干牛粪。
“是右贤王如何?伊稚邪又如何?”伊稚邪径自坐到少年附近。
少年拿火钩挑了挑火,冲伊稚邪一笑:“右贤王来了,上酒,朋友来了,上好酒。”
“那自然是你的朋友伊稚邪来了。七皇子,还不快叫他们上酒。”
“哦?是伊稚邪?那为什么我听有人唤七皇子?这里可没什么七皇子。”少年自嘲一笑。
“嘿,阿七,别啰嗦,今个我可只要最烈的酒。”伊稚邪目光闪过黯淡。
阿七向毡帐里瘦瘪老者一点头,老者金人杰从毡帐一处拖出一坛子酒。拍开封泥,金人杰用取酒器弄出一壶酒,摇摇晃晃走到火堆旁,把酒壶放到烧着的热水里。水滚,酒热,不大的毡帐里飘散醉人的酒香,金人杰斟酒后献于二人。伊稚邪瞟了眼手中的青釉酒盏,抬手仰头一口把酒吞下。
“好酒!”伊稚邪咂咂嘴,丢下酒盏,“就是太少。”言罢,自个起身把那坛子酒拎过来,抬起坛子就喝。
“殿下。”金人杰再次为阿七把盏,阿七闻声转回头,见金人杰双眼如电般扫了一眼他,向伊稚邪处微扯一下嘴角。阿七垂下眼,低头慢品。
不多会,伊稚邪才放下手里的酒坛,喘着粗气,打着酒嗝,四处张望。
“怎么?不够,好朋友的酒可没了,只能把招待右贤王的酒拿出来啦!”阿七语气调皮地道。
“有酒就快点上!管他什么好朋友酒,右贤王酒,是酒就行!”
金人杰又从另一处拖出一坛酒,伊稚邪嫌他太慢,过去单手夺来,坐回原位,拍开封泥,抬起酒坛如牛饮水般豪饮。
毡帐帘子再次掀开,王宝抬着一只整治好的羊羔进来,对阿七二人弯腰行礼后把羊羔架在火上开始烤。
伊稚邪放下酒坛,眼神有些涣散,再次打嗝后,又要饮酒,被阿七阻止。“伊稚邪,你该不会是把酒瘾全都攒着来我这过吧?堂堂大匈奴右贤王不至于被单于苛待没酒喝吧?”
“右贤王?嘿!你看我像什么狗屁右贤王?!我大匈奴哪有我这么窝囊憋屈的右贤王?!”
阿七伸手摸去喷在脸上的飞沫,“憋屈?窝囊?呵,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起码,休力单于看在你的实力上不会真对你怎么样,你看看我,就像离了根的草,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离了根的草?”伊稚邪拍拍手下的酒坛,“这根,对你挺好的。你想要什么,都给你弄来。
“我再重,也重不过我大燕的江山,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了。运气好,我能回去,那个至尊之位也与我无缘,运气不好,两边想打一打,八成休力单于第一件事就是拿我祭旗,生死不由己啊。”阿七自嘲摇头,“如今我,也就多活一天享受一天,没个盼头,可伊稚邪你不一样,你是匈奴右贤王,只在单于左贤王之下,或许有这么一天,能够继承单于之位,到时候,你可要帮我,让我回家去,这里我可真是受够了。”
“这里水草丰美,可是好地方,你居然受够了?!”伊稚邪瞟了眼阿七,眼中充满不屑。
“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哪有自己做主快活!”伊稚闻言邪虎躯一震,低头看酒,坛中酒水映出他一半处红光,一半置于黑暗的脸。
“什么是提线木偶?”
“就是什么都做不得主,一举一动都得听被人指挥呗。”
“我其实和你一样的。”伊稚邪喃喃,抬起酒坛再喝。
“什么?伊稚邪,你说什么?大声点。”阿七其实已经听到。
“我tm和你一样,都tm是提线木偶!”坛子被狠摔在地,瞬间酒液四溅。
阿七看了对方一眼,缓缓抬起酒,品了一口:“呦,您这是发什么酒疯呢?手下有几万大军的统帅在和我这谁都可以弄死的质子说,我们其实都一样,”阿七凑到伊稚邪脸边,酒气喷到他脸上,“谁信哪。我要是你,有你这么些人马,谁敢给我气受,我tm就剁了谁。”
伊稚邪从阿七眼中看到蓬勃如火般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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