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尾声”（2/2）

得不到的东西，毁了之前也要得到！这是他们做事的准则。

司马懿不愿自己的的所属物心中惦念着另外一个动人心魄的女子，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彻底绝了念头。只是在这个夺心的过程之中，司马懿渐渐丧失了自我，而怜儿始终保持着初心。怎么掠夺，都无法掠夺那颗已经属于郭奉孝的心。

天边的霞光渐渐亮起，太阳从地平线越出，红晕之下是苍茫的大地。

怜儿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薄如蝉翼。司马懿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只是怜儿偶尔急促的呼吸证明她并未入睡。

“这是你最喜欢的奇草！记忆中的你……可有想起什么？”

“我们曾经约定，我为你种活了心中的花？”司马懿在女子额角印下一吻，向来洁白如玉的男子细密的胡渣刺得怜儿脸庞生疼。

耳边的声声呼唤吵得怜儿难以入眠，女子想要抽动嘴角苦笑，却是半丝不得力气。

勉强从睫毛下睁开了一条缝隙，怜儿望着眼前那片熟悉而又牵动魂魄的花海。眼角有些润湿，那曾是奉孝守护着的异草，居然落入到其他人手中也能开花结果。

“好美！”怜儿就近伸手想要碰触司马懿手中摘取的花骨朵儿，用了些许力道，也不能获得男子手中的花。

“喜欢吗？”司马懿温柔地将花凑近女子的鼻端，“如果你愿意，不论何时何地，我都能让它们开花结果。”

“何必呢？”怜儿讥笑，这般模样倒是让自己回想起那时候的董卓，“不合时令，不适时节，强留难免惹人感伤。”

“强留……惹人感伤？”司马懿略微紧迫地抱住女子，“汝非花，怎知花语？”

“咳咳……”怜儿胸口憋闷，感觉到男子禁锢的双臂松动了些。

“司……司马懿？”怜儿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气息显得急促。

“我在。”男子从未流泪的眼角趟出了一颗晶莹。

“如果……我……死了，可不可以……”

“你不会死！”司马懿温柔的抱住怜儿，伸手顺着女子的胸口，“还未看着我痛苦的活下去，你怎么甘愿就此死去？”

“或许……以前怜儿恨着你，可是……看到……看到你痛苦，怜儿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快……快乐了。”怜儿眸中色彩异常深邃起来，艰难地伸手碰触男子的脸庞，拂去男子脸上的泪珠。

“怜儿……”紧紧握住女子消瘦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庞，“恨我吧，哪怕是有那么一丁点活着的动力，好吗？”

“呵呵……咳咳咳……”怜儿艰难地将喉咙口的那口淤血喷出，血水染在罂粟花上显得格外的妖艳美丽。

“怜儿！”司马懿紧张地用衣袖擦拭女子唇边的血迹，轻吻着女子的泪水，“不要死去，不要死……”

“司……马懿，听……听怜儿说。”

“好……”看着怜儿气喘吁吁的样子，男子温柔地吻了吻女子染血的唇角。

“怜儿……这一生，做了……做了太多的错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大汉……在怜儿手中……亡……亡灭。上愧对不住大汉列祖列宗，下对不住……同姓胞弟！为了大汉，怜儿……几次委身，再也无言……面对他，也无言面对地下的母妃父皇。”

“你如果……如果对怜儿真心，就将怜儿……火化，连着这片……花海，一起魂飞魄散。就当……就当这世间从未存在过怜儿这么一个万年公主，也从未存在过……女姓曹操！”

“呵呵……只是屈辱地委身吗？”司马懿有些疯狂得笑出了泪水，只是更加紧蹙地抱紧了怀中的女子，“怜儿，你……可有那么一丝对我心动过。”

“重……要吗？”

“重要！”

“有……”在花海的那头，怜儿似乎看到了奉孝的身影。

男子不再那样羸弱，他的身体痊愈了，真向着怜儿招手。

“奉孝……”伸手指向花海的尽头。

女子的泪珠如上好的海底之珠，带着忏悔：怜儿将带着你珍惜的东西一起消失在世间，不再被任何其他人碰触。

女子的笑容渐渐隐逝在花海之中，秀发死寂般地顺着额头滴落在男子的胸膛之上，呼吸渐渐停止……

“怜儿……”男子的泪珠滴落，他知道女子是真的永远离开了自己，“即使你是骗我的，至少仲达的余生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