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尾声”（1/2）

怜儿越渐消瘦下去，倾世的风华如今也成了病态的苍白。眸中没有了昔日灵动的光彩，眼眶中尽是凹陷。

司马懿知道，她不想活，而他自己只能这么半死不活地吊着她。

“我给你讲一个很长很残忍很血腥的故事……”他用棉签慢慢沾湿女子干裂的嘴唇，依旧是那般风淡风轻，只是眉间的憔悴和伤感破坏了他不食人间烟火的外在。

“或许……”男子自嘲一笑，沉闷地吐气，“或许你听了我的故事心里会解恨不少，又或许你会有了生的希望，活着看着我孤独的样子。”

怜儿略微睁开了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司马懿知道那是她的反应，她在等他的话。

“睁不开眼便闭着吧！”司马懿挽手将怜儿枕在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好好活下去，我知道你喜欢见证我的痛苦的……”

怜儿感觉自己的耳边有温润**的柔软，那是男子在亲吻。

那是一个暗无止境的深渊，他的诉说之中带着痛苦，尽管他的语调已经尽可能的坦然。

他们是一群吐着信子的毒蛇，也许只要那么一张嘴，便能让人致命。他们亦是生存界的主宰，在撕裂猎物地同时还能优雅地品尝鲜血。

他说，他倒是有些佩服自己的父母，就算是鲜血，也能让他们舔舐地那么优雅，高贵。

20岁以前，那个小孩被接回了司马家，他是一个私生子。连同着贾诩、无心一起来到了司马家学习礼仪。

20岁以前他们过着狼一般的生活，互相厮杀，互相合作。不同于其他孩子，他们每天除了学习必要的知识之外，便是在血腥中生存下去的血腥技术。

领养他们的“父母亲”，是他们的最怕。一项项超乎寻常的任务，一次次野外与野兽搏斗的场面，许多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死去。

他在16岁的时候与无心练手杀了3头狼，在贾诩的接应下逃出了迷雾森林。

他与无心真正相识便是在那一年，无心被狼群包围。司马懿本是乐得看好戏，因为无心是公认的司马家族暗处的后继继承人。然司马懿想要两者兼得，他出生以来便被灌输了要振兴司马家族的使命，权力集中是少年的他总结出来的最好办法，什么东西只有真正到自己手中才是自己的。

“想要我帮你吗？”司马懿不知何时挂在了树上的藤脉上，嘲弄地看着地上殊死搏斗的少年。

“我并不会感激你！”无心将身前攻击自己的一头狼斩杀刀下，一脸鲜血地他显得更加的冷酷。

“呵！”司马懿掬手拨弄着胸前散落的发丝，冷艳看着地上渐渐体力不支的男子。

估算过，如果两个人前后夹击，以他们的能力，或许有些费力，但是该是能够掌控局面。

“真不要我帮忙？”司马懿笑得丕丕的，眼见着无心的胸口被划出了血痕，在强健的体魄下显得格外的性感。

无心冷冷劈了一眼树上悠闲的男子，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呵！”司马懿嘴角微勾，轻松跃下，在无心身后旋转定身，“真是勾起了我征服你的欲望，我总归是司马家族的后人，你名义上的主子。这般桀骜不驯，倒是真不怕我弄死你！”

无心并未作答，只是严阵以待。狼群很快在两人前后蔓延成一个圈，将两人紧紧包围在圈中。

“呵！看来今晚有美味的狼肉可以享用了，还不止一只。”

“别被他们享用就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从四面八方冲来的狼群向两人扑来。两人手握利刃，沾满了不少鲜血。经过殊死搏斗，贾诩已经早就完成了考验在外头等候，两人出来的时候分别收到了重创，却是无心扶着司马懿落魄地逃出来。

也许是在那时候，也许只是因为嫉妒养父母对无心超乎寻常的对待，一直对着无心有某种摧毁却又想要拥有的念头。那时在很多压力之下，无心并不敢反抗，甚至唯司马懿的命令是从。

“那一年，因着我违背了祖先的先例，要掌控暗处，他们毫不犹豫地对我动手了。”像是回忆起什么痛苦的过往，司马懿浑身有些害怕的抖动，“他们是司马族最为忠实的奴才，却也奋起最后一丝存在的尊严反抗我这个小主子，那两个我叫了20多年爹娘的人……”

血光漫天，所在府邸被血腥染红了珠帘。他说，他没想让他们死，他只想接过他们手头所有的权利，然后让他们卸下担子好好去爱这个“儿子”。

“然而，当我满怀希望地冲进去的时候，当着我的面，他们挥刀自刎……”男子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笑容在他的嘴角凝结，“临死之前，‘父母’和我说，他们教出了振兴司马家族最绝情聪颖的武器。”

司马懿终于让他们正视到自己了，可是他们却死守着权利，最终都不肯放手……

那一夜，便做了最为荒唐的事情，司马懿成了无心名副其实的主子。无心的冷漠在司马懿身下溃不成军，他永远不敢背弃司马家族……

司马懿嫉妒着无心，却同时占有着这个男子。也许他一直以为就这么过下去，家族算什么，使命又是什么？

然而有一天，无心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叫怜儿的女人。还是第一次，他将一个他不忍下手的女人带到了司马懿面前。无心并非要她死，只是司马懿从无心的眼中看到了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