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此生为儿郎”(1/2)
“袁嵩此人,你怎么看?”
“我只能说他与母妃关系匪浅,其他不好说。”怜儿捏捏鼻尖,又舒展了眉头,“今日袁嵩的反应太过强烈,令人不怀疑都难。”
“若是演戏,那么未免也过度了,只能说是他的表情不像作假。”男子折起手中的扇子,暗自猜测怜儿与袁嵩之间的渊源。
“看你深思熟虑的,你是还在怀疑他的忠诚吗?”
“西夷贼寇夺权,无论他的权位多高,势力多大,怎样都是一种打击。此时护卫皇室血脉,诛杀贼寇已经是刻不容缓之事。这一点......倒是不用质疑。”他以一种互赏的方式步步打开折扇,纸节间的脆响敲击着,突地,他慌乱看向女子。
“按照时间,信物和袁嵩今日的表现来看,难不成他们才是至亲?”他寻思着,顾自在脑海中想着。房间内是步履的重复声,以及异样而不可置信的目光,逡巡着刘怜儿的上上下下,心头落下了怀疑。
怜儿眼中尽是疲惫之色,男子沉默不语,一时之间,屋子里尽是各怀心事,无人言语。
“也罢!天色已晚,怜儿尽早歇息吧!”说罢,他沉思着先前的推测。最后,提起袍角便往外走去。
“辩儿,等等!”怜儿见男子要走,急忙唤住了他。
男子闻言一怔,随即平淡的声音中夹杂着难言之隐,“刘辩已死,怜儿该时刻记住的!”
“等等!”怜儿见男子未有理会,径自往外走去,心急之下,脱口而出,“行孝!”
男子开门的动作一滞,脸色淡然,只是深邃的眸子阴晴不定。
“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为何我感觉与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你越来越让我捉摸不透了,为什么?”略带委屈的声音最终还是触及了男子的心,他忽然感觉到拉门的力气犹如千斤重。
“皇家的身份让你那么痛苦吗?痛苦得让你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无法正视吗?”怜儿的亲人就剩戎王和他两个人,可是现在,男子那种撇清一切血缘的决绝让怜儿心寒,更多的是害怕,“如果是那样,那么我呢?你还在意吗?还有宫里独自奋战的戎弟,你的弟弟。我们两个人你都一样不想正视了吗?”
“你想多了,怜儿。”男子并未回头,现在这种时候,很多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是真的吗?”男子一脚已经踏出房门,身后传来女子哽咽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我感觉离你越来越远了?”
“好好睡吧!怜儿!行孝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所有的事情都不要多想。包括行孝对你们的感情都是真的。若违此言,就让我受锥心之痛,蚀骨之疼!”
男子稳步往外走去,脸上却是晦暗不明。皇室血统就像是一个枷锁,将她与自己牢牢地架住,她以此为傲,他却为此心伤。
月明星稀,这样的夜最难以入睡,庭院之中,男子望向女子的厢房久久不能离去。
终究是冤孽!若是她知晓自己并非皇室血脉,那么一直支撑她活下去的“国仇家恨”瞬间变得那么的讽刺,若是连身份都不是真的,他真的无法想象。
“师兄!出来吧!”行孝将扇柄朝树影中的男子飞去,顿时掌劲带力。折扇在经过推力的作用下又回到了男子手中。
“你的元气恢复了?”树影中的男子有些惊喜地走到行孝身旁,“看来师父的药当真是名不虚传。”
虽是这般说着,男子的脸上却渐显哀伤。
“只是......到了命定之时你又当如何?”另外一颗救命丹药已经换成了刘怜儿的命,世上已经再无另一颗解救之药。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今生她能作为我的劫数,我......甘之如饮。”忧伤的的眼睛就像一汪深潭,而埋于深潭之中的那抹柔情却是更加难以揣测。
“甘之如饮?那不是甘之如饮,你是在饮鸩止渴你知道吗?师弟,听我的话,不要顾及尘世的恩怨,师父说过若是你一心修道,还能有解救之法。若是苦心世情,必定万劫不复!”
随风那么坚决的态度,仿佛身在其中的不是眼前的男子而是自己。
“若真是那般,那也是我的命!”行孝想着随风自小无父无母唯有自己一人,那种失去生命之中关怀的亲人的感觉,他能够明白,“对不起......我没能听从师父的话非要参透天机,若是有朝一日......”
在看到随风脸上那种痛心的表情,行孝不忍道出预知的结局,“只是希望师兄能够自重,除此之外,若是力所能及,还望师兄帮怜儿的举手之劳。”
“好好的,你说这些?”随风知道劝他回山修行是不可能的了,心中郁结,“我们还能有别的办法的,对吗?”
男子无奈的叹息声夹杂着歉疚,从小师兄就极度纵容着自己。两个孤儿依偎在一起会有一种残缺美,但是这种美却是可以致命的。
亭中的这一幕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又似并非意味如此。
“师兄!”行孝有意指了指随风的身后。有时候一个眼神,彼此也许就能够心领神会,“时间不早了,各自休息吧!”
两人暂且默不作声,各自回房。
那藏身黑夜之中的探子见两人已经离去,便不再探报。怎会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
不消片刻,随风已然与行孝两人来到了袁嵩的卧室。
“怎么办?”竟然背后的人是他!
行孝似乎早已料到,“早闻袁嵩此人做事圆滑世道,多年的政治变乱,他却不退反进,坚持匡扶持皇室血脉室正义而又不惹祸上身,两端得利。父皇身前那么重用信任他,况且良嫔娘娘这么一个谨慎的女子,临终托孤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拜托给他,必定也是有其过人之处。他要对付我们早就动手了,无须等到现在,我们只管隔墙听言,静观其变。”
“好!”说罢,两人看了看屋檐上方,便一跃而起,做起了“梁上君子”。
“父亲大人!看来这两人并无可疑之处!”袁满将探子打发了出去。
“未必如是!”袁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想必是身体真的受到了大的创伤。
“父亲为何这般介意这两人?”
“那年长的男子功夫不弱,与老夫攀谈之时,大有豪迈不拘之象,不像是宫廷中人;年轻之人,举止气度胜于凡人,他的样貌......胜似先皇年轻的时候。”
“父亲的意思是?他是龙裔?”袁满脚步有些急促,逼近了几步问道。
“嗯,有可能是。”袁嵩思忖着,嘴边思虑着一些猫腻。
“父亲大人,其实......”袁满欲言又止。
“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其实儿子觉得公主男装的样貌与大哥十分相似,不!应该是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袁满看着袁嵩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愧疚之色。
“难不成她是......”
“对。不过要说的话,这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她生下的是一对龙凤胎,的确是老夫做的手脚,当时圣上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袁嵩和袁满之间,与其说是父子关系,还不如说是友人来得更为贴切。所以他的陈年往事袁满基本了如指掌,他深知袁嵩迷恋着那个宫廷之中的女子。
“原来如此!”袁满说着,急切地窥探了一下门外,将房门关上。
房梁之上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都继续窃听着房间内的情况。
“父亲大人!”袁满突地往地下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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