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宫闱隐丧”(1/2)
三更夜短,扶开了内间的门,随意穿过了帘子,信步踏在红毯上,无视又优越地冷傲精致妆容,缓缓揭开了床榻上的帘子。再无中斜视一眼,目光平静地落在了平躺着的男子身上。
顺着席榻,双眼交视之间,却惆怅地撇去了眼眸。细微之下,朝向内里的眼角渐渐湿润了。
“呵。”女子无谓地轻呵了一声,顺着凹陷之处又倚了上去。
枯朽无力地手推拒着,在何后的衣服上推拒出了褶皱,一次又一次,一缕又一缕。默默地,何后的眼中感染上的是慢慢泪湿的笑意。
龙榻之前,何后一改妖娆地看着痛苦挣扎中的汉灵帝,眼中无一丝柔情,却越发的傲了。一盏茶的时间,里外间仍是灯火通明。又片刻时间,烛火燃至一大半。再些许了多时,烛火已是摇曳不定。汉灵帝由一开始的隐泪沉默到渐渐地面色紫涨直至最后气息纷乱不稳。何后只觉着细细查了那一张脸,明显地抵抗隐忍着,只看着就入了迷,却未发觉双泪垂挂下睫毛之处,本就傲了的妆容多了些许珠泪,异常的魅娆。
“圣上,许多少年没了那种年少冲动了?”何后裝似很痴迷,关心地言语渐尝试着温柔了下来,“可是为什么如今双鬓悬挂却怎样看,都还是年轻时的模样,拥舍不得。”
只言语间一声又比一声凄厉,灵帝已经无法动弹,张合着嘴巴,就连唇色都染上了一层欲。
“奥,似乎忘了您早已不待见妾身了,又怎的请了您开个尊口。”裝似真的漏掉了某个细节,直起的身子复又沿着床沿靠了靠,“岂料西凉军下’能人’甚多,亏得想了一个只最后一面的法子。”
“西凉!好一个西凉啊!你!竟还能说了。”极力隐忍着什么,何后才柔和下来的眼神,对上的却是足以能把她千刀万剐的愤恨目光。
“別瞪着我!圣上。您有什么资格记恨!”何后讶异而又不觉得突然地高扬了声调。“真的什么都没做,圣上难道会不知本后尊为一国之母,不过是以国母之身言语中接见了几回,那也错了?”
“呸!”越来越起伏的身躯,冲动了几次却加速了血液的流动,双拳紧握,身体孔武有力,最后怎么都起不了身。
“圣上真的爱过臣妾的,对不对?”何后吸了鼻尖酸涩,留着一张薄面质问着,双泪垂落又染双泪珠,“可是为什么,圣上有了臣妾却还要去动其他的女人?圣上难不到忘了新婚夜在臣妾宫中亲笔篆刻的'情深'两字!宫中大抵可都是知晓的。”
“虽知圣上宠幸刘协的母妃——王美人,有了她,圣上就不再需要妾身了,是圣上,也是这宫廷的生存法则逼死了她,更是王美人自身的缘由!为什么最后也推脱上了臣妾?”
泪水不断的流在锦被上,灵帝终是不再看她,深深的闭了眼。
“你看着臣妾!看看臣妾!圣上!”挣扎后的虚脱惊到了皇后,疯狂般的摇晃着灵帝的身体,“为什么到现在圣上还是不愿温柔看臣妾一眼,圣上到底是有多厌恶臣妾!”
鼻尖的呼吸是急促的,但是何后很惊恐,闭上的眼睛以及慢慢不再有力的握拳姿势,逐渐无措了起来,眼角间颤抖的眼泪,压抑着的抖动的双手。
“就因为杀了王美人!所以圣上就如此痛恨于臣妾!夜夜笙歌,不断的寻欢作乐来刺痛臣妾的心!”女子终是跪了下来,转为最为不齿的低声啜泣着。
看到灵帝并未因摇晃而睁开眼睛,女子似乎并未恼怒,而是进一步的劝说。
“最后不是都没有杀良嫔那个不贞的女人,就是怕圣上会更加厌恶于臣妾。”忽然女子放缓力道,柔声的贴近男子,“如此这般,您可否临终瞧臣妾一眼?”
许久,烛光摇曳至极限的暗度,在何后最终支撑不住散架在地之时。男子听缓了一拍,眼皮眨动,似是要睁开。这一动作猛地又机械般直了兀自惊愕中的女子。
“圣上。”
呆滞而又并未失去灵动的双眸注视着,只是不曾料想男子睁眼之后眼中是那么的空洞,仿佛眼前女子不存在一般。
“呵呵……呜呜!”何后突又笑到哭了出来,终不再期盼的目光顺着鼻尖而视又抬高了整个妖娆的妆容,眼中的泪水还未停下。
“您恨着臣妾?是吗?”女子的声音是高傲又冷漠的,期间又带了点哀。
“可不是!当年宫中都知晓的好事儿。圣上维护宠爱一个宫廷女侍!不过只是召来了阉人的儿子夺了她的贞洁!”
“哈!”灵帝的终是无法忽视,又似乎是记起了不愿想起的事儿,脸色抽动悲悯,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可是为什么,万年并不是圣上的龙种啊!刘辩刘协才是!这么珍视万年也不关心因着疯妃落水,久至万年榻前不肯就医的刘辩!捞得一身隐疾,他是臣妾的孩子也是圣上的孩子,需要的是圣上仅为一句救治之言,可是为什么!”女子靠近男子边上,轻声说着急话,满意地看着垂死挣扎中的男子为之一怔。
“臣妾确实早有计量,圣上所料不差。只因臣妾所知,圣上也没打算放过任何接见西凉的宫廷内侍,所以。”女子痛苦的闭上眸子,“臣妾心狠了!”
“皇后,皇……后!”床榻上的男子声音很微弱,懊丧和悔痛焦急于一脸,尽管微弱还是悲痛。
“在。臣妾在。”看到男子总算注视着他了,女子愕然高傲而又漠视地挨近了男子,再一次试着低头倾听男子耳侧。
“累极了宫廷伤亡,历来骨肉至亲隔隙都是祸端,万年母女生受皇恩,亦是宫廷亲眷!顺着生路随了当年照拂之恩吧。”
极度微弱的气息,何后倾听之中又惊愕了眸色,缓离了男子耳边。
“好吧?阿?”男子竭尽气力地撑大了眼眸,脸上痛苦的褶皱集于一端,一直想要抬起的手试着只在床榻上动了几根指尖端,最终垂落了下来,一动不再动。
女子艰难地开启了红唇,皓齿间开了口,却难发一言。随着烛光摇曳至低端,才缓缓起身,泯灭的烛光逐渐朝着外侧走去,瞬时黑了整个寝殿内侧,默然中又怔仲的脸色在妖魅妆容下融合成阴柔而又凄美的画面。
才出了外侧发觉一侧茶水间的何进,怔愣中的何后抬袖掩了脸,装作柔婉扶妆姿势,随又紧抿了张合着的唇齿。
“怎样?”急了几步进了言。
“哥哥后续可是妥当了?”渐缓着落了衣袖,何后眨阖双眼间眼中又是一片清明。
“成真了?”茶水溅了一地,顿时慌了脸色,“皇上他!”
说着又摇了摇头,正想双手扶头深思紧接着直接焦灼地跑了进去。
“慢着!”厉了声音,只侧身喊吼中竟是惊住了男子,“可是查了本宫先前手书。”
“开皇恩安抚?”说着又顿了脚步,左右回步责难着,“坐以待毙啊!妹妹!”
“那么誓死抵抗?”斜视了一眼,又渐步行了前路,“就哥哥的人手么?还是什么都不做吧,顺了长子嫡系,后宫安宁即是本份之事。”
“那圣上的事情?”
“按时发丧隐了不堪之事。”轻吸了门外冷夜中的清晰之气,余光中的少年垂头安静地落座在寝殿外侧细听着,不发一言。
何后所有的表情都深深地落入了一个少年的眼中,灼光的眼神抑郁了几分。隐逸着的咳疾随之而至,一声接着一声。
“嗯呵。”刘怜儿大口大口地舒着气,折腾了一晚,貂蝉才临书用了药方上了药,缓柔轻捏,徐徐然用着帘子的布料加以几根筷子巩固了手肘。
着衣之处又加大了袖袍,在里间又换上了一层纱布勾上几枚帘子倒钩,拂袖间不仅成了优美的装饰,又巧妙地隐去了手肘间的粗略包扎。
“每每加以活跃之术,较平常伤筋动骨也就复原得快了。”说着又轻轻将手肘放回了软榻高墊之处,缓了缓女子舒展之势才加上了锦被。
又见刘怜儿实是困乏地抿了抿双眸,转袖间,貂蝉就已经准备离去。
“等等。”困顿细声中,刘怜儿缓神叫住了碎步欲离的女子,“缓了早点,寝殿外处亦有些吃食垫着。昨日刘协留下又几众侍女,差了一二前去也就行了。”
“是。”似又停顿了口中话语,最后还是无言地还是步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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