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军(56)把棺材带到空军来了(2/2)
幸运的是,我连破几十道检查关卡,通过了!值星员宣布:谁检查完了可以先回去。我就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往回走。走上大街时,正好头顶上“隆隆”地飞过几架飞机。我望着天上穿云破雾、疾驰而过的飞机编队,心中涌起了一股热流:我也将驾驶这样的飞机在辽阔的蓝天上自由飞翔!这使我想起当年在湖南芷江时做过的航空梦,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居然美梦成真!
我们三个好朋友的体检结果是:除我之外,成化新“飞行合格”,王亮“不合格”。从此王亮就不再理睬我们,见到我俩就打弯子避开。我俩主动找他去说说话,他竟说:“你们是穿皮衣服的,我是提油壶的,我们不是一路人。”说罢,撇下我们,转身离去。
我俩无奈,心里挺委屈的:又不是我们让你“不合格”,为什么要发我们的脾气?友谊是双向的,你硬是不理我们,我们也就只好算了。预校一别,后来就没再看到过王亮。其实他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正因为又聪明、又年轻、又自尊,好胜心太强,就变得更加偏激了。
第二天,我们这批“飞行合格”的人被通知到校部小礼堂去开会。会上,一位校领导讲话,鼓励我们到本科(那时习惯地称飞行航校为本科,以区别于航空预科)去要好好学习,早日学成,早日投身朝鲜战场,或者保卫祖国领空。他说:“你们是我们这个预校送出去的学员,要为母校争光,不要给母校丢脸……”最后他宣布:“你们这批是到哈尔滨第一航校去学习领航、通讯、射击……”这句话使我们心里一惊:怎么?没有学飞行的?
在回来的路上,大家议论纷纷:
“我们这么些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学飞行的?”
“会不会是说漏了?飞机上总还是要有驾驶员嘛。”
“上一批不是全部学驾驶吗?只怪咱们这批运气不好。”
一些连排干部更是不服气:“上一批,有些新兵都学飞行;我们这些经过战斗考验的干部反倒不让学飞行,这算是嘛回事嘛!”
“不让学飞行咱就回陆军去!”
“回不了啦,刘司令员不是说过,把棺材都带到空军来了。”
也有人自我安慰:“不管怎的,总还是‘空中的干活’。”这是一句日本式的中国话。这人肯定是东北人,会用日本式的中国话调侃。
但后来还都是坐上闷罐火车去哈尔滨第一航校,没听说谁不去。那时候的人组织纪律性强,虽然免不了会在背后发几句牢骚,但在行动上还是服从分配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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