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追忆（1/2）

溯元一年，华太祖称帝登基，立国号为华，年号为溯元。史记，华太祖祁氏连郎，年三十，登帝位，四海臣服。立年号为溯元，众臣问其意，帝不语。

溯元三十年，是日大雪，华太祖立在青冥殿前，看着渐停的风雪：“这雪到了夜里可会停。”

躬身立在一旁的长监道：“大家，眼看这云都散尽了，天也亮了点，这雪夜里会停的。”

“去传靖国公入宫，留话夜里就宿在宫里。”

“诺。”

正是廿四，一轮弯月挂在天际。靖国公本是华太祖年少时的侍卫，征战时随伺左右，多次救其于水火，后为禁军都统，也是华太祖身边的旧人。

走过路过的熟悉的路，踏上墻楼的靖国公祁铭问旁边的少监：“大家如今还在此处，如今天这般冷。”

“此处赏月最佳，已在里边摆足了炭，还在下通了热气。国公爷请。”

靖国公走进楼阁中，依旧在阁中只点了一盏灯，桌上摆了炙肉，和烫好的酒。躬身行礼：“大家。”

“坐。”

靖国公盘坐下来，理了理衣摆。

“阿铭可还记得孤在家中养的雪狼。”

靖国公怔了怔，这三十年冬季大家也每两三月中有几日召他赏月，特别是雪月夜。但大家只同他讨论一些公务，少有少有提起往事，即便偶尔提及也是些寻常往事。

“臣记得。”那时他虽是大家的侍卫，但唯有大家出门和练武时同大家一处。但听闻王爷和王妃对大家日日同家中养的雪狼一处，有些许不满。

同大家练武时，他也只在旁见过几次那只狼，但到底是何模样却不记得了。

“孤九岁同父亲在雪山夜猎，一晚跑出营地，捡到躺在雪地上的她，把她抱回营中，同父亲说要养她。父亲同孤说，她是一头雪狼，狼秉性凶残，会噬主。孤执意要养她，她同别的狼不一样，一身雪白的毛，宛若月华一般。明明还在睡着却比起其他狼，俊美许多。孤那时就知道，她是在好看不过了。”

“大家慧眼。”雪白的毛，如月华一般，靖国公似想起了什么。

“其实孤从未跟人说，孤看到她的第一眼，她突然睁开看了孤一眼，她那蓝色眸子，比玉龙雪山的苍月还美。她同一般的狼殊为不同。”华太祖脸上露出极其开怀的样子，昏黄的眸子瞬时如年少时那般明亮，靖国公看着自十九岁后就已不露声色的帝王，帝王脸上不加掩饰的欣喜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