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妃（2/2）

“恭迎天帝。”

门外是仙娥们娇滴滴的唱贺。“啪”得一声，琉璃盏碎了一地，晏华慌忙闪在屏风之后。

“都退下吧。”

太清仙袂一甩，脸色如常那样平静。早在将蕴欢和晏华送走之时，他便在她们身上种下异香。这两个人的气息，他永远也不会忘……

“臣晏华，参见天帝。臣以为，立阿青为天妃实在不妥。臣……”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也不认为自己能瞒得过去。

“行了别再说了。这件事……是朕唐突了。唉……果然，和你母亲一模一样的性情。”太清苦笑道。

身为天帝，多年的患难沉浮给了他极其敏锐而又缜密的心思，电光火石之间，他便已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华儿，从现在起，司命星君外出云游未归。你变成阿青的模样，你就是阿青。你得老老实实听爹的安排。否则，爹也保不住你。你……你先去天牢委屈上几日，爹向你保证，在天界的任何地方，都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谢……呃，谢谢……爹……”

晏华本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盛怒的天帝，可事实证明，她错了……也许……唉，算了，有些人，有些事，本来就是倾尽一生也得不到的……

各有各的无奈罢了。

……

就这样，迎亲仪式戛然而止，封禁多年的玉泉宫重新锁上了大门，一切如云翻雨覆。

众神无一不在猜测，这个小蛇妖本来盛宠，又是因何事触怒天帝，而被打入天牢的最底层。但无论他们怎么明敲暗打，身为司法天神的无尘始终不肯透露半点。就连天后过问也是如此。

“陛下当真……连本宫也不许告诉吗？”天后越想越不安。

若说最了解太清的人，绝不是帝师东微帝君，也不是他举案齐眉的爱人蕴欢。猜忖天帝陛下的想法，无人能超得过这位天后娘娘。

只可惜，有缘无分，太清对她只敬不爱。而蕴欢的死……又让他们连表面上的相敬如宾也难以维持了。

这一点，无尘同样清楚。面对天后的询问，他只是微笑道：“娘娘，您一向最了解陛下，您应当知道，小神……”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难为你了。这阿青天妃么……也难怪，名字叫阿青，与陛下冲了讳。不妨本宫送她个名字吧……本宫尝闻人间有‘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一句，便叫她云容吧。”

“小神代云容天妃谢过娘娘。”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杨玉环纵然名花倾国，可到最后……与蕴欢何其似……

得到了爱，失去了一切。但仅仅这一样东西，便可胜却人间无数。

无尘端端正正地冲天后一礼，转身去往凌霄宝殿。一路也不腾云，就那么悠闲自在地走着。寻着连天的淡彩，良久，扑到瑶池之畔，一滴清泪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