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挂念（2/2）

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尤其是一双细长凤眼，勾起浓浓的媚意。

杏儿不觉怔了怔，却听那女子微微道：“姑娘走路要小心些，若是摔到了自己可不好。”

连声音都带有种柔媚之意。

杏儿立刻赔礼：“这位姑娘，真是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女子一双美目在少女脸上兜转了一圈，见她面容娇俏，秀色可餐，隐隐有几分惊艳，随后转身离开。

杏儿伸手拍了拍脸颊，试图清醒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她吸了一口气，提了提神，这才向堂外走去。

红衣女子这时却忽然顿步，回眸望了望那道俏丽身影，也不知是想着什么，目光飘忽不定。

“卖包子喽……卖烧饼喽……”

街上人声喧哗，阿雉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目光锁定到人流中一个默然垂首的黄衣少女，不觉一亮：“杏儿！”

杏儿出神间，听到一声熟悉叫唤，随即抬眸来望，见是林雉，目光却淡了下来：“是阿雉呀！”

林雉见杏儿有些恍惚，低声道：“我去集市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听馒头说你一早就去了檀香寺？”

“嗯。”杏儿讷讷地点了点头。

林雉疑惑道：“你不是很少去那里的吗？”

杏儿抿了抿唇，向前缓缓走了两步，道：“我就是心里有点慌，阿云出去了那么久，一直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就去了檀香寺，为他祈福。”

林雉看着杏儿单薄的身影，只觉那娇小身形似比以往更显清瘦了些，心头一酸，低低道：“阿云不是时常都会写信回来吗？这就表示他一切安好，你不用那么担心。”

杏儿低垂眼睑，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朝客栈走去。

林雉望着她落寞的背影，目中一黯，暗暗收起了藏于手心间一个精致小巧的首饰盒。

后厅有座园子，是去东厨必经之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游廊里经过，忽然于花园里停了下来。

园里四下无人，只有清风阵阵，鸟语花香，更显静谧。

林雉见杏儿忽然停步，关切道：“怎么了？”

杏儿转身，似是距离隔得远了，朝林雉缓缓走近了几步。

林雉忽然发觉，她的眼神与以往有些不同，这样的不同让他有些疑惑。

杏儿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红色锦囊，递给林雉：“给你。”

林雉怔了怔，讶道：“这是给我的？”

“嗯。”杏儿看着他，点了点头。

“平安符？”林雉接过锦囊，念着上面绣着的三个金字。

“这是我为你在檀香寺里求来的。”她说着，转过了身，双手交叠指尖微微掐紧，“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我感觉，我们三个终将有一天会分开，我怕……”

声音渐渐淡了下去，每一字隐隐都带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我怕哪一天你也走了，就像阿云一样，我不想、不想你也离开我……”

林雉的心怦得一跳，他一心只当杏儿记挂着乔云的安危，不曾料到原来自己竟也被这般放在心上，心头暖意涌动，点点甜蜜汇聚成流。

“杏儿，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他走到杏儿面前，凝注着她黯然的眸光，“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了，我也不会离开你。”

杏儿怔怔地凝视着面前的男子，他眼中的专注，是这一路走来从未改变过的。

好像、是在承诺呢……

“你不信我？”见杏儿怔怔地望着自己出神，阿雉道，“从小到大，我何曾骗过你？”

杏儿情思涌动，埋低了脸庞，欢喜之余不安也在涌动：“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怕、我害怕……啊！……”

她的话在轻呼声中戛止，身体已被裹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那样的力道，似乎要将她融为自己的一部分。

“我会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

他想陪着她到天荒地老，可是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有那样的幸运。

杏儿怔怔地靠在他的怀抱里，脑海一片空白，只是任由他这样抱着。

第一次，这样亲密呢！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唇角含笑，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腰，伴随着的，还有一种不曾体会过的，幸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