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伤（2/2）

路岳阳半趴在课桌上，单手撑头目光深远地追随两人背影跑了一会，直到消失在转角的视野里。方才懒洋洋地答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嘉妍很不可置信地“切”了一声转回头。

因为没位置而凑巧坐在六班第一排，被老师特别照顾的少年抬起头，余光里闪过两道浅蓝色的熟悉身影。

他右手执笔停滞在空中，目光出神地盯着走廊，唇边勾出一抹浅笑。又在老师注意到之前收回视线，埋头奋笔疾书。

清丽大方的字迹端正整齐，凡所见之人都叹其功底深厚。

那用一方楷体写着的两个字印在笔记密密麻麻却整齐划一干净利落的书页角落。

傻子。

云玫被顾年扯着在走廊疾走。顾年在前面长腿一迈走得飞快，云玫只得三步并作一步匆匆跟上。脚腕又开始隐隐作痛。

云玫抬起头看不清顾年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流畅锋利的下颚线绷紧。

这种寂静沉默的氛围维持到两人进入医务室。顾年扫荡了一会没见着老师的身影，把云玫按在椅子上后开始四处寻找烫伤膏。

“你拿冷水冲过了吗？”顾年边在药柜上寻找边转过头来问。

云玫摇摇头，看了看手臂上的红斑叫了声顾年，犹豫着开口：“这点程度不要紧的，我们还是赶快回去上课吧。”

“不想起水泡就给我闭嘴。”顾年干脆利落地说完，抽出药柜二层的烫伤膏走到云玫旁边，拉着她在洗水池冲洗了一遍手臂后开始擦药。

眼看着顾年半俯下身子蹲在旁边，云玫蹙眉说道：“我自己来吧。”

“你闭嘴。”他呵斥了一声开始上药，食指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手臂的红斑上。

云玫浑身一颤向后缩。顾年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俯身与她平视。

云玫那双桃花眼与他十分相似，然而瞳仁的颜色截然不同。

顾年的虹膜乌沉若羽，只有在注视云玫时才会漫上种种复杂的思绪像化不开的浓墨。

云玫瞳色比一般人稍浅，瞳孔外围一圈是琥珀色的水波，在光芒映射下呈透明的玻璃质感。

分明是这样好看的桃花眼。

瞳仁里却没有光。